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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這些筆錄很不滿意，因為沒有體現王新生與王小龍在磨坊底層如何預謀殺害梅中娥的情節。這是個很關鍵的情節啊!它一定涉及到王新生如何激怒或如何唆使王小龍去謀殺梅中娥的真相，有了這個情節的口供，我們就可以馬上對王新生發動凌厲的攻勢，讓他低頭認罪了。

這回是我有資格嘲弄老偵探了，我以不滿的口氣問道：

&ldo;虧你是親自出馬，怎麼連那些可能牽涉王新生罪行的重要情節也沒有問出來!&rdo;

&ldo;老弟，我知道你對此不滿，可是非常遺憾!&rdo;陳功攤開雙手說：&ldo;在王小龍捕後治傷的時候，出於人道主義，我們不能讓他在我們的訊問中死去，我們只能利用醫生搶救他的閒暇，斷斷續續地問，斷斷續續地筆錄，他首先承認的是如何作案的情節。到後來，才逐漸涉及到他如何發現梅中娥，如何發現使他仇恨的那封信的一些情節。當我們剛剛問到他潛回老磨坊向王新生要錢準備外逃時，醫生給他換藥。我們停止了訊問筆錄，留下了名刑警監護著他，我和另一名刑警去醫院外面的小吃店用餐，回到醫院時，他就自殺了。原來，醫生給他換藥以後，我們那位同志要上廁所。他利用了無人看護的機會。&rdo;

&ldo;真是倒黴!&rdo;我埋怨道。

&ldo;不過，我有個判斷。&rdo;陳功說。

&ldo;判斷什麼?&rdo;

&ldo;王新生又一次用謊言激怒了王小龍。&rdo;

&ldo;怎樣激怒，願聞其詳。&rdo;

&ldo;他說，梅中娥在縣城發現了謀害朱素珍的兇手，並且知道兇手是王小龍，要他為保全王小龍的性命，給梅中娥送5萬元。&rdo;

&ldo;你是說王新生把梅中娥對他的威脅和訛詐轉換成了梅中娥對王小龍的威脅和訛詐?&rdo;

&ldo;很可能如此，你想想看，王小龍究竟不如王新生狡詐。

王小龍聽說梅中娥抓他的把柄，並要從他父親那裡奪走他的選命錢，豈不怒髮衝冠?&rdo;

&ldo;像是這麼回事，梅中娥的信本來是抓王新生的把柄，卻被王新生說成是梅中娥抓王小龍的把柄，對王小龍造成了極大的威脅，王小龍沒有看到梅中娥的那封信，就斷然相信了王新生的話。&rdo;

&ldo;可是，這只是推理，沒有任何證據。不過，透過辦理此案，我們得到了更多的啟示。&rdo;陳功說著，在屋子裡踱了幾步，又轉頭問我：&ldo;你看過這些筆錄，又連貫地思索了有關案件的前前後後，可有什麼啟示嗎?&rdo;

&ldo;我們的對手在想盡一切辦法消滅那些知道他的秘密或者妨礙他的繼承財產計劃的證人和王恩的親人。&rdo;我思考了一會得出一個結論。

&ldo;千真萬確!這是他必須做的!&rdo;

&ldo;可是，他目前會如何表現呢?&rdo;陳功又問，像是在檢驗我的判斷能力。

&ldo;王小龍死了，警察機關通知他辦理後事，他必須裝扮成悲痛萬分的父親。不過，他還不知道王小龍作了哪些供述，這些供述有哪些對他不利，他是一定想知道的。一旦知道王小龍的供述對他不利時，他就會更加惶恐不安，感到死神在向他步步進逼。&rdo;

&ldo;對呀!你的分析能力大有長進。&rdo;陳功接過話頭：&ldo;在這種情況下，假如他是一個真正的聰明透頂的傢伙，他就會謹慎小心，不採取任何行動，才是最安全的。然而可悲的是，他自以為是，而且那麼兇狠，不能容忍有人與他為敵。因此，他會選擇時機向我們進攻。當然嘍，在進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