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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為了進一步查明真相，我與陳功商定要對梅中娥進行一次秘密的訊問。

次日，陳功讓派出所的同志到縣局開出了搜查證，對梅中娥的藥店依法搜查，當五千元現金擺上案頭的時候，訊問就在楊根生家中進行。我為了避免尷尬，躲在隔著一道板壁的房間裡偷聽陳功的訊問與梅中娥的辯解：

&ldo;據查證，這些現金是王恩尚未改名叫王新生的時候，他從信用社取出來、後被王義盜竊過的，怎麼會落入你的手中?&rdo;

&ldo;你們都知道，王義原是我的情夫，他給他愛著的女人奉送一點薄禮，有什麼奇怪的呢?就好比你們警察也有偷香竊玉的，有的警察還給情婦送金項鍊呢!&rdo;

梅中娥反唇相譏，暗示我這個警察與她偷情，好在我採取了迴避。但我知道，她在怨恨我，懷疑我出賣了她。

&ldo;你知道王義的這些錢是怎麼來的嗎?&rdo;

&ldo;你們說了，偷來的唄!可是，我沒有唆使他偷，也沒有參與他偷。怎麼，你們認為我接受情夫的禮物也是有罪的?&rdo;

&ldo;不是說你有盜竊罪。但你接受的是贓物，你明知是贓物而又接受，這就證實你應該受到法律追究。&rdo;

&ldo;你們拿去不就行了麼?還打算把我怎樣?&rdo;梅中娥柳眉斜豎。

&ldo;不怎麼樣，只要求你密切配合，回答我所提出的問題，以實際行動立功贖罪。&rdo;

&ldo;我沒罪。&rdo;

&ldo;為什麼?&rdo;

&ldo;王義在四月十一日凌晨敲我的門，與我親熱了一陣，然後給了我五千元，我在當時並不知道他那錢是偷的。&rdo;

&ldo;可是後來你知道了。&rdo;

&ldo;不錯，警察來辦案我就知道了。&rdo;

&ldo;為什麼不報告、不檢舉、不退贓?&rdo;

&ldo;錢到手裡，肉到口裡，誰捨得吐?況且我是個窮女人。&rdo;

&ldo;王義給你錢後說了些什麼?&rdo;

&ldo;他說第二天下午家裡可能出事，要我第二天去找他。&rdo;

&ldo;結果，你在九龍潭邊看到他從九龍瀑跳下去了?&rdo;

&ldo;是的。他跳下九龍潭死了。&rdo;

&ldo;但是，按情理分析，他既然與你相好，把不惜觸犯法律得來的錢送你，充分說明她對你恩愛有加，證明他依然有愛生活、愛女人的追求，有生存下去與你相親相愛的慾望，這個慾望怎麼會驅使他自殺呢?&rdo;

&ldo;這我不知道，反正我看見他跳進九龍潭了。哦，我想起來了，他一定是知道警察不會放過他，他怕判刑坐牢，才死的吧。&rdo;

&ldo;既然他與你相好，臨死前難道沒有與你說些知心話麼?&rdo;

&ldo;我去找他正是想與他說話的，但是沒有來得及，他就死了。&rdo;

&ldo;好。我相信你與他沒有來得及說知心話是一種意外。但是還有一個問題，你如果不講實情，是難以讓我們消除懷疑的。不過，我料定你難以回答。&rdo;

&ldo;有什麼不好回答的，我實事求是。&rdo;

&ldo;王新生的父親給他兒子寫了一封信，這封信的內容至關重要，按說是不應該讓外人知道的。但我不明白，在你的小皮箱裡，怎麼會儲存著這封信?&rdo;

梅中娥大吃一驚，瞪起了眼睛答不出話來。沉默良久，她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