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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話未完，許塵猛地將我抱住了。我一驚，下意識想掙脫他的懷抱。許塵卻擁得更緊了，他聲音哀切：&ldo;我以為你走了。&rdo;

我不忍再推拒，我輕拍他的後背撫慰。

拿著住院必需物品，我扶著他回房間。我這才知道許塵為了外出，竟然擅自拔掉了手上的針管。他無視規則的行事少不了要挨批評。護士小姐氣呼呼地訓誡，許塵則乖乖聆聽。等護士小姐一走，他立即陽光起來，輕輕淡淡地微笑著，看上去心情還不錯。

&ldo;你還笑得出來？&rdo;

許塵氣息活絡起來：&ldo;原來，不聽話是這種感覺……有一點點，微妙的痛快感。&rdo;

聽他的描述，他像是獲得了某種全新體驗。

&ldo;你以後別這樣了。這是健康，不能玩笑。&rdo;我嚴正。

&ldo;好。&rdo;他說著，輔以乖巧的點頭。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探病時間就快到了。趁著醫院住院部的管理人員還沒來趕人，我終於將自己考慮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ldo;許塵，關於你生病的事情，你還不打算和小羽說嗎？&rdo;

如果小羽知道，一定會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許塵於她的意義，不亞於生命。她要是知道，絕對不可能隱身不見。

&ldo;她一定會無微不至地照顧你。&rdo;我說了個理由。

&ldo;我給你添麻煩了？&rdo;許塵表情一僵，竟然變得急切起來，&ldo;……我能夠照顧好自己。不是，這裡還有專業的護工，我可以被照顧得很好。星星，相信我，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rdo;

&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這是生病的人的心態。生怕自己成為別人的累贅，惹人厭煩。否定自己的驚惶的感覺，我同樣領受過。我主動握住他的手，&ldo;我想的是‐‐&rdo;

我還沒有說完，許塵打斷我的話：&ldo;小羽有自己的生活。&rdo;此刻，他看起來嚴肅又堅決。

&ldo;你是怕她擔心吧？可是，她要是知道你生病了還瞞著她，她會傷心的，也不能體諒到你的苦心……&rdo;

&ldo;不是的！&rdo;許塵深深看向我，他自嘲式地坦白著，&ldo;我沒你說得那麼善良，我只是在警告自己，不能重蹈覆轍。我和她之間有個死迴圈。我不能讓這個迴圈變成無限迴圈。所以我才不告訴她的。&rdo;

我聽不懂他的話背後涵義為何。但，我聽得出，他們之間羈絆很深。

&ldo;瞞是瞞不住的。你還是早點告訴小羽吧。&rdo;

最後的最後，我還是說了這句話。

訪客時間到了，我要回家了。許塵猶豫，問我：&ldo;我手術那天你來麼？&rdo;

&ldo;來。&rdo;我說。

回家路上。我停下來買了點東西。突然一股涼意從脖子灌入後背，原是樓上有水傾倒下來，肇事者慌忙下來道歉，說是小孩無意，並反覆水是乾淨的。

我茫然擺手。

我想要釐清所有的繁雜，卻為何覺得所有的行徑都是徒勞？前進或後退都是遍佈荊棘的險途。

一進家門，我轉身先去了廚房。

依次擰亮廚房的燈，明亮的燈光下，我到的是空蕩蕩的廚房。是啊，此時夜已深，廚房裡怎麼可能還有人，怎麼可能還會有律照川？

流理臺、餐檯都整理得乾乾淨淨的。那碗我沒吃完的面也早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