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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寒笑應,「我還好,只是這幾日很擔心阮師兄。」
阮秋已經習慣沈灼寒這樣語調曖昧地同他說話,他也不知道沈灼寒為何總愛同他玩笑,但這樣站在山門前說話總有些不方便,便道:「沈師弟來得正好,我養的那幾株九夜蘭都開花了,我說過要送你的,不如就隨我上山,順道親自去挑選一下。」
他本來以為沈灼寒應該不會拒絕,他答應過舉薦的事沒做成,也想送沈灼寒九夜蘭做賠禮。
然而這次,沈灼寒卻搖頭了,「我就不去了。阮師兄,我這次來見你,是來同你道別的。」
阮秋微愕,「道別?」
「我即日便下山歷練,不知何時才會回來,暫時用不上師兄用心培植的九夜蘭了。」沈灼寒同他說話時,眉眼總是含著笑的,「也不知道我走後,阮師兄會不會想起我。」
阮秋的錯愕很快被他的調笑沖淡,「你即將築基,說不定此番歷練能尋到一份好機緣,於修行也會大有益處。你,要去哪裡歷練。」
沈灼寒偏頭思索了下,末了輕聲,「不知道,也許會先回我的家鄉看看。」他頓了下,望向阮秋道:「我的家鄉在很遠的西北,那裡有一個傳說,阮師兄可有興趣聽聽?」
他既然提到了便是想說,阮秋順著他的話問:「什麼傳說?」
沈灼寒斟酌一番,慢條斯理地說:「那是一個,關於狐女的傳說。白狐在山中修煉數百年,終修得人形,來到人世間。就像每一個話本故事一樣,她與凡人相識相愛,生下了人族的孩子,但總有一日,她的身份會暴露。她是被外來的邪道設計現出妖身原形的,被其誣陷成殺人飲血的妖女,她的凡人丈夫居然毫不猶豫選擇拋棄她,並且為了自證清白親自動手。狐女被愛人所殺後,她的孩子也被架上祭臺,村民們怕極了他會變成妖狐害了全村,喊著叫著要殺死他這個妖怪。」
同樣的故事,阮秋其實也聽說過很多,不過明明聽過很多同樣的橋段,在沈灼寒那樣平靜的語氣說出來時也會心生不忍,他呼吸一滯,攥住衣袖,「那,他被燒死了嗎?」
「死了。」
沈灼寒看到阮秋臉色變化滿臉惋惜,又笑了起來,「從此,生在凡人家中的孩子死了,活著的只是狐女之子。他被路過的仙子救了,這位仙子揭穿邪道的陰謀之後,也嚴懲了愚昧的村民,為狐女洗刷冤屈。再後來,錯殺狐女的村子裡為了贖罪,修建了狐仙廟,日夜供奉狐女的石像,我因此自小對傳說中的狐女很是好奇,有一回在夢裡被鬼怪勾走魂魄,是一隻突然出現的小狐狸帶我回到自己的身體。」
阮秋為他這一口氣的停頓很是無語了一陣,最後嘆道:「像這樣的事話本上一直在寫,世間也常有,普通人還是對妖有太多偏見,不過兩族畢竟不是同類,很難相融。」
「也許吧。大部分妖族都喜歡待在自己的地盤修煉,也有一些不安分的妖族喜歡流連人間。」
沈灼寒淡淡一笑,「如今世間還是以強者為尊,修行才是王道,人間也不過如此。與其貪戀一時的歡愉,沉溺情愛,將自己的弱點送到旁人手上,不如專心修煉,等到真正強大起來之時,將一切握在手中,到那時便無人再敢來招惹,豈不妙哉?」
阮秋皺了皺眉,覺得這話不太對,好像又挺正確的。
忽地,沈灼寒將一枚雕刻成狐狸形狀頭大尾巴大的小玉墜遞到他面前,「阮師兄可喜歡這個?」
阮秋微微一愣,這狐狸玉佩……還挺有趣的,他沒有說喜不喜歡,只問:「這是要給誰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沈灼寒沖他一笑,說道:「是我親自雕刻的小狐狸,想來想去還是做成了劍穗墜子,阮師兄這次可一定要收下。我這一走,阮師兄可要很久見不到我。」
阮秋啼笑皆非,沈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