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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岑溪看了卻只覺眼眶裡有點澀意,她在對話方塊裡敲下這麼一句話。
【岑溪:好。】
回去的路上,暴雪突下,眼前的視線模糊一片,能見度低。
她放棄了還要去轉轉的念頭,直接打滴回家了。
回到小區,將手裡拎著的東西放在門口,手指從口袋裡摸出鑰匙插進鎖孔裡,鑰匙旋轉一圈,手往裡推了一下,門開了一條縫。
她低下頭,準備將放在門口的東西拎進來。
目光觸及樓梯的那道身形時,怔住了。和周倦的眼神撞在一起,他的瞳孔無波。身子半倚在樓梯的牆壁上,一隻手抄進黑色大衣的口袋裡,後腦勺抵著牆壁。
「你怎麼在這?」
岑溪搭在把手上的手微頓,皺了皺眉頭。
周倦聽見聲音,漆黑的瞳孔鎖在她的身上,反問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他緩緩站直身子,階梯高差,他微微低下頭,睨著眼睛看向岑溪,眼裡含著譏諷的笑意。
這麼些天,他算是想明白了。
周倦眼皮微垂,斜著眼睛看過去的時候多了分凌厲,他扯了扯唇角,隨即嗤笑一聲,「三年過去了,你怎麼像是越活越回去了?」
「什麼時候,我們之間的感情就由你了斷了?」
「嗯?」
他從喉嚨口裡滾出一聲輕笑,眉眼壓得很低,瞳孔幽深如墨,像是在醞釀什麼風暴。
他抬腿朝岑溪走了過來,不近不遠的距離卻被他卻像是被他放了慢動作。
周倦就立在她的身前,頎長的指骨抵在她的下巴上,指腹撫了撫,而後突然捏著她的下頜,力道大得能將她的骨頭捏碎。
她被迫仰著頭,眼神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瞳孔裡是震驚?意外?還是不可置信?
周倦都不在乎了。
他的眉眼猩紅,脖頸處鼓起青色的筋。往前逼近一步,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背著我有喜歡的人了?」
岑溪乍然聽見這個答案,心下是否認的。
手腕抵著他的胸膛,眼神有片刻的閃躲,掙脫他的桎梏,身子踉蹌著往後倒,脊背撞在防盜門上,「嘭」的一聲,門縫被狠狠帶上。
岑溪忍不住低呼一聲,抬起眼皮朝他看了過去,「周倦,你發什麼瘋?」
那一瞬間的閃躲,他看得清清楚楚。
瞳孔驟縮,面上一凜。
「我發瘋?」
岑溪看著他像是失去了理智,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和悅回來了。」
這一句話像是在叮囑她,又像是在提醒他。
從她的嘴裡聽見這個名字,他的臉色像是在一瞬間僵住。岑溪感受到他捏著自己肩膀的力道逐漸鬆懈,她自嘲地笑了笑。
「瘋夠了嗎?」
岑溪的目光無畏地注視著他,手指卻生生掐進肉裡。
如果說少年時期她心中的周倦是溫柔的,那麼後來在電視上見著的就是成熟穩重,眼前這個失去理智的,雙目猩紅的人。
她只在三年前見過。
而那一次,就足夠了。
她閉了閉眼睛,再次睜眼眼睛裡恢復清明。
岑溪的手掌搭在周倦的手背上,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肩膀處撤開,努力讓自己的聲線平穩下來,「周倦,是你說的玩玩而已。」
這句話說到最後,她連尾音都在顫抖。
她別開眼,不想再在他的面前失態。
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落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她還是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
這場博弈中,她再也不要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