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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卻有一人先她一步,將它拾起。
「哥?」
岑溪站直身子,腳底突然發軟,跌在他的懷裡。
「嗯。」
一句話落地,她卻突然哭出聲,一旁的何霽嚇到了,羅佳腳步虛浮地走了過來,又被一旁的何霽拖著離開。
「怎麼哭了?」岑風看著她淚流滿面,有些無措,「是不是撞疼了?」
岑溪哭著撲進他的懷裡,什麼話也沒說。
岑風手裡捏著傘的指骨攥得青白,那些淚水就這麼順著他的脖頸往下淌。
他的手掌扣在她的背脊輕輕拍了拍。
一陣風過境,傘吹落,最終砸在一旁的香樟樹下。
「哥,我想回家了。」
「好。」
「我不想來淮市了。」
「好。」
第7章
二零一五年,春。
昨夜下了一場春雨,寒意料峭。
窗外是一地的積水,門前的那棵晚櫻花瓣凋零,垂垂飄落卷在積水裡。一陣風襲來,半透明的花瓣在水中晃蕩著前行。
岑溪抱著一摞書,小心翼翼地挽起一截褲腳,露出白淨細瘦的踝骨。
上節課沒課,下節課是公共課。
窗外風大積水又多,舍友躺在床上還沒起來,這節課不點名,索性就不去上了。
只有她一個人出門了,水坑裡的水汙濁又散發著陣陣難聞的氣味。岑溪每一步都走的極為慎重。
教學樓離這有一段路,走過去時即使再怎麼小心,褲腳那還是無可避免地沾濕了。
一來而去之間,早早地超過了上課時間。
進門那刻,她將書緊緊攬在懷裡,略微低著頭,披散著的頭髮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那位同學,下次記得來早一點。」授課老師扶了扶鼻樑上架著的那副黑框眼鏡,沖岑溪喊道。
下一秒,又正常講課,彷彿剛剛那隻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
岑溪彎著腰,一隻手用書遮住臉頰,另一隻手指將髮絲別到耳朵後。眼睛快速掃了一下教室,然後朝最後一排走去。
教室裡不算安靜,她低著頭耳朵裡塞著耳機,手指翻著書籍適時做起筆記。
做了一點筆記後,她想起了自己中午還要給羅佳帶飯,自己記性不太好,怕忘記了,便在書本上先記了下來。
大抵是一旁女生說話的聲音實在過於吵鬧,讓她無法忽略。她將一邊耳機從耳朵裡取出,躊躇著要不要叫她們小聲一點。
但是下一秒女生感嘆的聲音適時鑽進她的耳朵裡。
「那個男生好帥啊,以前上公共課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啊?」一個女生挨在同伴身旁,自認為小聲地說道。
旁邊那女生從桌上拿過放在一旁的眼鏡戴在臉上,往前湊近了一點,「好像是啊,以前也沒見過。」
那女生伸出手指給她指了指一旁的女生,「不過人家好像是陪女朋友來聽課的,沒見過也沒什麼奇怪的。」
岑溪下意識順著她們的視線望了過去,只這一眼,渾身血液逆流,心臟跳動得很快,彷彿下一秒就要蹦出胸腔。
那個曾經佔據她青春,讓她一路追隨的男孩,就這麼出現在她眼前。
他,好像和以前沒什麼不同。
著一件天藍色的衛衣,背脊懶散地靠在青綠色的牆壁上,一隻手支著下巴撐在桌面上,頎長的指骨間捏著一根純黑色的中性筆。
他的身旁坐著一位女孩,淡藍色的連衣裙,長髮披肩,眉眼彎彎恬靜溫婉,身子朝他慢慢靠過去。
光影落在她的正臉上,岑溪辨認出了,那是外國語學院的院花,沈悅悅。
和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