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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光景，庭院的光透過通透的窗格漫入空氣，漫入地毯和她的面板，留下若隱若無的光暈，氤氳在空氣裡。

書房有暖光溢位，星星點點。

美好的就像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世界。

時間在此刻像是暫停，她把這一刻也放入活著的瞬間之一。

黎曼從沙發邊起身，把茶几上的果碟端去廚房，遠遠能透過半掩的書房的門看到裡面。

他雙腿自然交疊，一如既往單手搭在膝蓋上，就像油畫裡般優雅的坐姿。

另一隻手在筆記本的觸控板上滑動，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陽光下更顯冷感，聽著螢幕對面法國人的匯報。

他的周身永遠有一種令人情緒穩定的神奇力量。

黎曼拿過一旁的風衣，輕聲的穿上樂福鞋，出了門。

她走了很長的一段路，然後在微信裡發了訊息給他「回見咯，祝早日康復。」

黎曼回公寓後，看到他的回覆「回見。」

接下去的幾天，她在商璟的推薦下，去了幾家店逛服裝， greyhound，frankie，還有leaire的總店，她好奇他是怎麼知道的，但是想起唐予卿之前說的酩悅三條業務線，也有時裝線，一切也都顯得合理了。

商朵結束了和朋友兩天的聚會，回紐約前，吃完飯在香特麗榭大街散步，途徑公園。

遠遠看到黎曼坐在公園的長椅商，一件黑色毛絨外套，齊肩的頭髮被抓成馬尾綁在後，修長的雙腿輕架，翻著書，另一隻手輕夾著煙，舉手投足間的萬種風情。

「黎曼姐！」商朵和朋友說了聲，便上前和她打招呼。

黎曼回眸看到她，低頭在石墩上把煙滅掉。「朵朵。」

她以為她已經回紐約了。

「我們上次都沒加上。」說著商朵掏出手機準備掃黎曼的微信，

黎曼說「還以為你已經回紐約了。」

商璟說他們家base在紐約。

「下午的航班，蹭我哥的公務機一起，他要先把巴黎這個月的事情處理好。」

「他要回紐約？」

「對，我爸一等我哥畢業就把所有東西都交接給他，迫不及待的想進入自己的中老年度假生活了。」

商朵說完，頓了兩秒繼續說「我哥回紐約是剛剛臨時定的。」

黎曼覺得商家人的情商也都是遺傳的，她沒繼續說，「嗯」了聲，問她吃午飯了沒有。

「和朋友一起吃的。」商朵回頭看了眼那邊站著等她的法國女孩，「她是我的高中同學，是不是和eily長得很像，eily paris。」

黎曼也看到了，的確很像。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商朵和她告別，回頭又沖她說了聲「我們很快會再見面。」

當時她只當這句是慣有的告別語，為了不讓分別顯得過於傷感。

「她好美麗。」eily見商朵回來，開口問，還回頭又看了眼。「我喜歡中國女孩。」

「是我哥在追的女孩。」

商朵說完又露出了狡黠的表情。

黎曼蓋上書，用那張有lance落款的卡片夾在看到的地方。

開啟手機，訊息留在昨天她和他聊關於時裝行業的記錄上。

既然知道他要離開巴黎了。

她編輯了訊息，「聽朵朵說你們今天回紐約。」

怎麼這麼生硬。

她又刪掉，「剛剛碰到了朵朵。」

黎曼揉了揉眉心，刪掉刪掉。

下一秒商璟像是說好的一樣，發來訊息。

「我中午在59 rivoli附近，離得近的話可以過來這邊，或許你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