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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臻思緒如電,立即抓到了永泰帝話中的漏洞——永泰帝說的是「儲量極高的礦山」,而沒有點明是什麼礦山,這意味著什麼?
極有可能是永泰帝的人只是發現了些蛛絲馬跡,卻並沒有確鑿的證據,故意來詐他。
再說了,他在宛州深山的礦山位置極為隱秘,即使當地人也找不到具體位置。
電光火石之間,趙臻已經做出了決定。
他揚起臉看向永泰帝,眼睛濕漉漉的,嘴唇向上彎起,天生帶著委屈相,惹人憐愛:「父皇,您是不是弄錯了?兒臣封地裡哪有什麼礦山,倒是與臣封地毗鄰的許州山中,發現了煤礦和鐵礦,父皇您是不是指這個?」
永泰帝看向趙致——這是趙致稟報的訊息,他已經派了密探前去宛州探查,卻出發沒多久,還未曾有訊息傳來。
趙致卻是一驚:許州的確發現了鐵礦,可是定國公沈潛的長子沈剛卻未提到許州發現煤礦之事。
難道沈潛的四子沈正在許州同時發現了鐵礦和煤礦,為了掩蓋煤礦,把煤礦據為己有,只把鐵礦報了上來?
今晚就去見沈剛,看他怎麼說!
永泰帝原本想借礦山之事,每月敲詐趙臻一兩萬兩銀子,用來彌補趙致的虧空,這會兒見趙臻一臉委屈相,說宛州沒有礦山,還說是相鄰的許州山中發現了鐵礦和煤礦,當下看向趙致:「阿致,到底是這麼回事?」
阿致這孩子真是的,朕何時虧待過他,他卻瞞著朕。
趙致忙走到趙臻身旁,拱手道:「啟稟父皇,兒臣也不知!」
永泰帝知道自己這嬌兒既嬌且驕,說不知,就會一口咬定不知,便道:「那朕就把這件事交給你,你去調查吧!」
趙致答了聲「是」,已經在心裡把向他通風報信說趙臻封地似有礦山的沈剛大卸八塊無數次了——這老東西,居然敢把許州發現煤礦這樣的大事瞞了下來,當真是老奸巨猾!
趙臻見禍水東引成功,一臉委屈相道:「父皇,兒臣這次南行,再回京城不知會是何時,兒臣打算回宛州途中,繞道洛陽北邙山皇陵,祭奠母妃,與母妃告別……」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祭奠母妃,與母妃告別」,聲音已經低得不可聞了。
永泰帝原本正滿懷慈愛地看著趙致,聞言似一盆冷水澆頭,一時默然。
二十多年前,定國公沈潛手握兵權,鎮守京畿。
他為了在帝位之爭中取得定國公的支援,對沈潛嫡女沈潔百般殷勤。
得到沈潔的心後,他又以太后和文臣不希望勛貴之女為後為藉口,說服沈潔同意做側妃,另封從民間選上的曹氏為王妃。
只是自從在定國公府遇到沈潔的表妹蕭如月,他才知道,自己對沈潔,對曹氏,都只是為了權勢而將就,只有蕭如月,才是他心頭的白月光……
可恨曹氏都能坦然接受如月,為何沈潔不能接受?
如月那樣放低身段,甚至沒名沒分為他做了兩年外室,以至於阿致晚出生兩年,沒能成為長子,錯失皇位繼承權——她沈潔有什麼立場不接受?
沈潔並不是因他和如月而死,她是因她自己的執拗剛烈和不合時宜而死!
想到這裡,永泰帝心裡再無一絲內疚,淡淡道:「你是親王,出行牽涉甚廣,何必給地方增加負擔?罷了吧!」
趙臻頓了頓,答了聲「是」。
馬車駛入了福安巷豫王府東邊,在東偏院前停了下來。
宋甜扶著月仙下了馬車,與辛女官一起陪著陳尚宮進了明間。
陳尚宮在羅漢床上坐了下來,神色疲憊:「你們也都累了,都坐下吧!」
辛女官和宋甜在東側的圈椅上坐了下來。
待丫鬟奉過茶盞,陳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