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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耀在角落裡看著，特別想上前抱抱他。

第二場大情緒戲，是張煬的獨角戲。男知青被打死了，別人告訴他，他只是說了一聲&ldo;哦&rdo;，邊繼續挖地。

從頭挖到尾，從天亮挖到天黑。在全世界一片黑的時候，他躺在翻過的泥土裡翻滾，無聲地流淚。他用鋤頭敲打自己，他抓著泥土吞進嘴裡。

這場戲，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劉長峰一直都很安靜，走路很輕，說話很輕，他的快樂很輕，他的哭聲很輕，他的愛情很重，他的難過足夠毀天滅地。

張煬在泥土裡哭。

鏡頭後面的顧老濕潤了眼睛。現場的工作人員，不少已經別過身去或者低下頭擦眼睛。

李東耀已經痛苦地捂著胸口，無法站立。他想，以後再也不要圍觀他演戲。

一條過。

李東耀亦步亦趨的跟在張煬後邊，給他遞水漱口，洗去一嘴泥巴。

張煬說：&ldo;泥巴很腥。&rdo;

李東耀問：&ldo;你沒吃進去吧？&rdo;

張煬說：&ldo;吞了一點點。&rdo;

李東耀心疼得狂給他遞水。

他陪他卸妝換衣，看到他手上、胸口、大腿被鋤頭弄得青一塊紫一塊，完全不用再畫效果狀。

他問他：&ldo;疼嗎？&rdo;

他說還好。他疼得心都快碎了。

晚上，李東耀說要一起睡。

張煬沒有像之前那樣說妨礙演戲狀態拒絕他，而是應了他。

兩人躺在一起，張煬主動抱他，溫柔的，不帶任何□□的。

李東耀問他：&ldo;你是張煬，還是劉長峰？&rdo;

他說都是。

李東耀說：&ldo;你今晚答應我，是為了演戲？&rdo;

張煬朝他懷裡湊得更近：&ldo;不是。&rdo;

李東耀將人摟緊。

&ldo;我現在很難過，因為劉長峰。這種難過好，也是不好。&rdo;張煬說。

李東耀想起李蓉跟他提過的，張煬這次用的表演方式很危險，他把自己變成了劉長峰。

&ldo;你是張煬，我的張煬。&rdo;李東耀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說。

大概一百多遍後，懷裡的張煬笑了。他抬起頭，一雙眼眸晶晶亮。李東耀低頭，咬上他的唇。

兩人交換了一個親密、溫柔的長吻。

張煬說：&ldo;我是你的張煬啊&rdo;

李東耀說：&ldo;你是我的煬煬啊&rdo;

一夜好眠。

作者有話要說：

不廢話。

第24章 殺青

隔天只有半天戲。主要拍其他演員，和補些鏡頭。張煬戲份很少。

顧老特意把他叫到一邊說：&ldo;你需要休息。&rdo;

昨天地裡一場戲，需要的不僅僅只是演技。張煬聽從安排，為最後一場戲養精蓄銳。

上午拍完後，張煬回到房間等李東耀。他說在附近發現一大片竹海，很美，要帶他去走走。

他正坐在房間裡發呆，李東耀進來，見他倚窗而坐，半邊臉擱在窗沿上。外邊竹群隨風攢動，細碎竹影落於他臉龐。額前遮眼的發，被掀起又落下。

他上前，將他長發撥到耳後。

&ldo;來了，我都快睡著。&rdo;張煬仰起身子，往他身上懶懶一靠：&ldo;我們什麼時候走？&rdo;

李東耀看到他眼中流轉媚態。明後兩場戲，劉長峰要做自己了。張煬已經做好準備。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