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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乃是這把匕首。&rdo;甄文君將衛庭煦送給她的紅葉夫人的匕首呈了上去，劉奉站起來接過，將這把小小的匕首橫來豎去地在眼前比劃，輕輕地&ldo;嗯&rdo;了一聲。

&ldo;果然是把鋒利器。&rdo;劉奉將匕首還給她，甄文君剛剛接過，劉奉忽然五指如鉤抓住了她的手腕。

甄文君早就將可能問到的問題打好了腹稿，卻沒想到突然冒出個虎賁中郎將，甚至向她動手。她眼光一聚，不知是否該反抗。劉奉是要將她拿下嗎?還是隻是試探她的功夫是否能夠一刀封喉?

一剎那甄文君腦中閃過無數思緒，她手臂一挺腳下用力，劉奉這一抓居然沒能將她整個人拉亂了步伐。

&ldo;是有點勁兒。&rdo;劉奉放開了她。

果然只是試探。

甄文君嘴角提了提。

木架上捆著的人因疼痛哼呢了一聲，將她們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ldo;啪啪&rdo;兩聲，甄文君這才發現衛庭煦手裡拿著根捲起一半的牛筋黑鞭，黑鞭的鞭把被磨得發亮，她將黑鞭輕輕地拍在手上，看著木架上的人道：

&ldo;妹妹可知你殺的人是什麼身份?&rdo;

甄文君認得那把鞭子，搖頭道：&ldo;不知。&rdo;

&ldo;乃是綏川前太守謝太行之子謝隨山，而這位，正是謝隨山的親妹，謝氏阿燻。&rdo;

阿燻臉上的頭髮被撥開，露出一張布滿血痕的臉，甄文君心頭一顫，多年未見，沒想到再見之時竟是這番情形。

&ldo;謝家小子混進來難不成只是為了調戲我的妹妹?那你呢?你又為何藏匿於房頂之上?難不成也是看上了哪位公子郎君?&rdo;衛庭煦眼神轉向甄文君，語氣裡雖有好笑之意，可眼鋒裡卻如寒川之冰。

甄文君心如墜像深淵，她知道衛庭煦並沒有信自己的那番說辭。

阿燻抬起頭，視線在這洞室之中掠過一圈，最後停在了甄文君的臉上。唇角一勾，露出冷笑，隨即朝著衛庭煦呸了一口帶血的口水。

小花一步上前擋在衛庭煦身前，那口口水吐在了小花身上，小花反手一巴掌重重打在阿燻的臉上，阿燻悶哼一聲，竟吐掉了半顆牙齒。

衛庭煦道：&ldo;文君妹妹。&rdo;

甄文君：&ldo;在。&rdo;

&ldo;我累了，謝氏阿燻就交給你審問了，你也該鍛鍊鍛鍊審問之術。&rdo;

小花將衛庭煦抱起，臨走時衛庭煦囑咐道：&ldo;這兩個獄吏留給你，刑具也都留給你。人都是血肉之軀，我倒是想看看是這謝氏阿燻的嘴硬，還是刑具硬。&rdo;

甄文君只能應道：&ldo;是。&rdo;

衛庭煦等人走了，獄吏將片肉的刀遞給她。她擺了擺手，將自己的匕首握在手裡，看向傷痕累累的阿燻眼裡儘是疼惜。

阿燻看著匕首，絲毫不畏懼。

&ldo;無恥狗奴。&rdo;阿燻咬牙切齒道，&ldo;還有什麼花招儘管使出來!&rdo;

第63章 神初九年

阿燻眼裡是明顯的恨。就像曾經無數個夏夜裡, 在綏川謝家的後院裡跟她說那些大將軍勇殺胡賊時的表情, 就像每當她說起胡賊殘殺大聿同胞時一模一樣痛恨的眼神。

阿燻嫉惡如仇, 曾經恨的是四大胡族, 如今恨的是她，甄文君。

甄文君能夠忽略任何人的鄙視, 她跟在衛庭煦身邊沒少汙言穢語入耳，她不在乎，因為她知道她是為了救阿母, 她並不是個為虎傅翼的混蛋。可是今天, 她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當著阿燻的面殺掉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