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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釉覺著有些喘不上氣,連連往後退了兩步,廩生,他曾今讀書寫字,抄寫經書,做出好詩句時,也曾幻想過有朝一日能夠中秀才,考個廩生,吃朝廷發下的米糧,受人尊敬,讓考生好言好語請求參保
這朝美夢卻是讓別人給實現了,他本以為從一連串的打擊裡緩過了神兒來,現下才知道,他從來就沒有放下過,若是當初沒有鬼迷心竅,踏踏實實讀書,就是一次不中,憑藉著努力,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萬般皆是命,大抵是如此了,此生他和楊曄再是沒有能夠比擬的地方了。
賈回春拿藥出來見張釉臉色慘白,瞪了自家婆娘一眼:「就你嘴多!」
「我說的是實情!」婦人不耐煩道:「張釉你快些拿著藥回去吧,瞧你身子不大舒服的模樣,記得可要叫你爹來結藥錢,若不是張大財在村裡人品還不錯,我們也是不賒帳的。」
張釉連一聲謝也沒說,提著藥包趔趄著往回走。
「你跟他說道這些幹什麼,張家人怕是有心瞞著他的。」
婦人嘀咕道:「你傻啊,他要是又給氣病了還得往咱們這兒花錢,反正氣著身子是自己的,我又沒說假話,更沒說他不是啊。」
賈回春捻了捻鬍子:「也是這個道理。」
當天楊家忙到了夜裡,聞風來道喜的村民絡繹不絕,天黑下去了才算沒人來了,大夥兒也鬆了口氣。
阿喜圍了塊圍裙,端了條小板凳坐在屋簷下剝蒜折蔥,明日村民們中午要來吃飯,得提前把做菜的料準備好,怕到時候趕不及。
楊曄送走最後的幾個村民以後,進屋去拿了自己脫下的長衣披在阿喜身上,他把手覆在阿喜的手背上,摸了摸少年的指尖,少年天生暖呼呼的,就是在外頭吹了會兒涼風身體也不是涼的。
但他卻是怕了,到底是個小哥兒,細皮嫩肉的,身子骨兒也不似男人,稍不注意就生病了,他可不敢大意了:「去灶下剝吧,待會兒大哥要殺雞鴨,燒點熱水,也暖和。」
阿喜攏了攏身上的外衣,楊曄幫少年把筲箕端到了灶下。
在縣城裡買了兩隻雞,三隻鴨,五斤左右的豬肉,明兒雞燉幹筍,鴨炒泡菜,預計有六七桌人,完全擺的開了,畢竟這也不是做什麼大席面兒,再者家裡還有臘肉,地裡摘些菜,已經挺豐富。
雞血鴨血放了血鎮著,吳永蘭把小湘哄睡下以後也幫著把雞雜和鴨雜理了出來,又把鍋燒辣了把豬皮烙上幾遍,將沒剃乾淨的豬毛處理乾淨。
四個人沒一個閒著的,也是忙活了一個多時辰才算草草處理好。
楊成拍了拍手,插著腰看著灶房裡的肉菜,對楊曄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兩口子早些回家吧,剩下我跟你們大嫂收拾,明兒你們再早些過來。」
「好。」楊曄瞧了一眼坐在灶下的阿喜,在暖烘烘的灶下烤著,眼睛都有些虛糊了,儼然是睏倦的很了,也不怪他犯困,今兒一大早就起來趕著去看榜,又忙碌了一天,這個點兒還在外頭。
今兒月色好,也不用打火把都能看見回去,反正也就那麼刻把鐘的路程,索性就不燒火把帶了。
楊曄牽著少年走:「困了?」
阿喜聲音軟軟的,拖得有點長:「沒有。」
楊曄站定:「來,夫君揹你回家。」
阿喜睜大眼睛看看月色的下的楊曄,月光柔和,人更柔和,他當然也是想楊曄揹他的,能被自己夫君背的人可不多,可他又哪裡好意思應承,答應了不就是承認他犯懶發困了嗎。
楊曄見少年遲遲不動,無奈之下只好一把抱起人,像抱小孩子一樣把他抱到石墩上,轉身把人背了起來:「好像長重了些。」
阿喜胳膊垂在楊曄的胸前,把頭埋在他的脖子處:「才、才沒有,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