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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皇上……&rdo;她聲音沁了蜜一樣,說出的話卻叫霍裘覺著心都涼了半截。
&ldo;臣妾無事的。&rdo;
從霍裘的角度望過去,嫩生生的小姑娘瓷白玉一樣的臉上覆下一片陰影,瞧不清表情,他血液卻一瞬間變成了冰,甚至連呼吸都有些不穩。
到底是真的慷慨大度,還是壓根就不在乎?
唐灼灼心頭髮澀,滿腔的話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後說出的話連自己也欺瞞不了。
&ldo;唐灼灼,方才那宮女替朕揉了眉心,還將身子盡數貼在了朕身上。&rdo;霍裘一步一步逼近,眸子寒涼得瞧不出一絲溫度,字卻是說得極慢,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節中都混了十足的戾氣。
他身上的淡香擾人心神,唐灼灼恍惚片刻,才勉強扯了扯唇角。
無需他說,自打那宮女出了慈寧宮的門,她就能猜著後頭所要發生的事。
唯一算漏的卻是這男人會在這時候來長春宮,且還是如此怒氣沖沖的模樣。
男人等著她回話,她卻只是輕輕地咬著下唇,一副再委屈不過的神色。
霍裘心頭的火像是遇到了熱油,燒得他渾身每一處都在叫囂著釋放出寒意,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強硬地捏住她白雪一樣細膩的下巴,湊到她耳邊,聲音輕得不能再輕:&ldo;嬌嬌,你將人親自送到了朕的床榻上。&rdo;
不知怎的,唐灼灼聽了這一句話,鼻尖突然湧上了一股子酸意,她別過頭,不願叫他見著自己這副出爾反爾的模樣。
她不開心,不開心極了!
她又哪裡願意這樣呢?
霍裘見她只是輕微地皺眉,面上甚至連一分波動也沒有,頓時覺得有些心灰意懶,他低低地笑了一聲,而後放開了她尖細的下巴,轉而懶懶地撫上了她再精緻不過的眉眼,感受到小姑娘微微的顫慄,又覺得十分不是滋味。
&ldo;嬌嬌,朕次次都如你心意,這回,你想要朕再聽你的嗎?&rdo;男人不過劍眉微挑,卻將唐灼灼骨子裡的慌亂與無措全都逼了出來。
小女人木然站著,並不說話,眼尾染著微紅的顏色,瞧著可憐得很。
霍裘離了她身側,一腳將那雕著精緻花紋的躺椅踢得散架,木屑橫飛,他最後深深瞧了唐灼灼一眼,女人還是緊抿著唇的模樣,可那淚珠子,還是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心底翻湧著戾氣與暴怒,聲音冷得如同雪山巔峰的寒風,&ldo;朕尚是太子之時,便求了先帝賜婚,不欲委屈你半分。&rdo;
&ldo;高頭大馬,十里紅妝,不是叫你今日親自將人推上朕的床榻!&rdo;
說罷,霍裘便頭也不回地出了長春宮。
唐灼灼想走到床榻上坐著,可身子卻不聽使喚,腳軟得不像話,滿地散亂著他的衣裳與那木屑,除此之外,便只剩下外頭呼號的北風發出些聲音了。
若是再不走,他怕自己受不住她的眼淚,繼而答應她任何事。
紫環與安夏放心不下,在外頭輕聲問:&ldo;娘娘,可要奴婢進來收拾收拾?&rdo;
那樣巨大的聲響,她們都聽著了。
唐灼灼輕輕搖頭,道:&ldo;無妨,本宮乏了,明日再說吧。&rdo;
這話一落,外頭也徹底沒了聲響。
唐灼灼緊緊抿唇,面色是紙一樣的白,她緩緩彎下了身子,將男人拂在地上混在木塊裡的華服拾起來,最後揉了揉眼角,終於忍無可忍,紅了眼眶。
她巴不得在方才就纏上去,如往日那樣,扯著他衣袖告訴他,她並不歡喜他碰別的女人。
怎麼可能歡喜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