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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灼灼搖頭,細長的手指揉了揉酸脹的眉心,過了片刻,她才又抬起頭來,這回,瑩白嬌嫩的俏臉上總算是勾起了一抹笑。
&ldo;不睡了,這幾日見天兒的躺在床榻上,又乏又懶的。&rdo;她溫熱的手心又覆上小腹,最後垂頭聳了聳鼻尖,道:&ldo;梳洗一番吧,本宮等會去瞧瞧琉璃郡主。&rdo;
這幾天她窩在床榻上,誰也不理,甚至就連霍裘,也沒多給過眼神。
她能察覺到每次男人的面色一點點寒冰下來,卻一再強忍著,餵她喝藥的時候,她冷著臉抿著唇,藥汁順著嘴角流下來,他就強硬地扳過她的臉來吻著灌了進去。
她苦,他也苦。
就是琉璃崴了腳,也還是叫人扶著一瘸一拐地來賠罪,她在帳子裡哭,琉璃在外頭掉眼淚,連著三日,都是如此。
她明白,這事不怪琉璃。
那個傻姑娘,心裡指不定是如何個傷心法呢。
天邊亮起第一縷晨曦的時候,唐灼灼瞧著銅鏡前妍資灼灼的面容,親自伸手挑了一個梨花樣兒的花鈿貼上額心,這才勾唇笑了笑:&ldo;這樣才美呀。&rdo;
安夏和紫環險些喜極而泣。
娘娘這幾日都悶著臉不說話,特別是對上陛下的時候,無緣無故就開始淌眼淚,問什麼也不答話,比那時候在東宮時還要過分些。
她們看得心驚肉跳,卻也擔心得很。娘娘往後不能生育,要想繼續在後位上穩坐著,能依賴的也只有皇上的這份寵愛。
若是兩者都沒了,那才叫真正的得不償失呢。
這樣淺顯的道理,她們懂,唐灼灼自然更懂。
沒孩子就沒孩子吧,她想,逍遙快活的日子能過多久就算多久吧,沒道理她現在就心如死灰像進了冷宮一樣兒。
趁著霍裘還願寵著她。
待天大亮,唐灼灼身上圍了一件披風,艷極的精緻臉蛋在灰濛暗沉的天色下如同一朵嬌艷欲滴的花,讓瞧到的人眼前都亮了幾分。
她手裡撐著一柄油紙傘,眉目溫軟,雨滴似箏聲聲入耳,遠遠的就瞧到了朱琉帳子前站著的人。
男人身子高大,周身攏在陰暗中,也沒有撐傘,細雨潤進他的衣裳和黑髮間,唐灼灼卻眯了眯眼睛,腳下的步子也跟著頓了一下。
屋塔幕,他這是來做什麼?
唐灼灼從來非良善之輩,雖這事也不是屋塔幕想見到的,可她到底是不能釋懷,如今只是遠遠地望著,她搭在傘柄上的青蔥指尖就已泛出濃鬱的白來。
等離得近了,屋塔幕也望見了她,微微詫異過後,還是抱拳行了個禮,而後道:&ldo;你身體可好些了?牧戈的事,十分抱歉,她向來聰穎靈慧,我也不知為何她會做出這樣的事來。&rdo;
說到這個,他只恨不得苦笑幾聲才好。
唐灼灼眼神寒涼得能瞧見飄飛的雪花,她冷笑著勾了勾唇,上上下下瞧了他幾眼,沒見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是勾唇問:&ldo;可汗怎麼還好意思來找琉璃?&rdo;
&ldo;以往琉璃一顆心全在你身上,突然蹦出了個不知所謂的養女,這也便罷了,你一邊與這紅顏剪不斷理還亂又一邊又來勾搭琉璃,這卻是個什麼道理?&rdo;
她美目裡流動著嘲諷的光,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
出了這樣的事,他還能口口聲聲說著那牧戈聰穎靈慧,袒護之意溢於言表,也真是夠叫人瞠目結舌的。
他這叫哪門子的在意?
屋塔幕面色變幻幾下,重重地咳嗽了幾聲,消瘦不少的面龐上終於帶了幾絲黯然,他深深瞧了那帳子一眼,而後道:&ldo;是我的錯,你去看看她吧。&rdo;
說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