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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許久,她都沒有聽見後麵人再出聲。
蘇念柒整個人蜷曲著身體靠在座椅一角,全身顫抖,臉上毫無血色,她雙手無力的彎曲捂著自己整張臉,傳來陣陣抽泣聲。
死亡,折磨了她五年的詞,再次被旁人提起。
就像一顆致命的毒藥,重新摧毀她剛建立的意志力。
沒人知道這種感受,她也從不朋友面前多透露太過難過的情緒,卻每次都得去眼科開緩解眼睛充血疼痛的單子,家中更是常備安眠藥。
她每天渾渾噩噩的忙碌,一到深夜便會想起那個少年,一想便一發不可收拾,眼睛哭腫了,覺也睡不好。
長此以往,身體也就垮了。
媽媽想帶她回南方居住,爺爺奶奶想她回老宅,都被自己統統拒絕。哥哥隔三差五以送東西名義看望她,深怕有個三長兩短。
這日子一天天過,五年時間也夠她忘記太多事。
可這個人又活生生得出現在自己的世界中,還未得到對方的親口承認,便要就此分離,下次見面更不知何時。
而此時駱弈正處於喧囂炮火之中,情況險峻。一提死亡這個詞,蘇念柒就感覺整個身體不是自己的,難受的反胃,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或者把我丟在路上都行。」她哭喪著求助,就感覺一葉扁舟在海中找不到方向,自己隨時都可能溺亡。
藍晴有些動容,卻態度堅定,堅決不同意:「你這人看起來也不傻,怎麼一意孤行,蠢不蠢。」
說完這句話她又笑了,好似把遠方的那個男人也一起罵了,兩個人都蠢到家了。
蘇念柒腦中一片空白,身體從後座上滑落下來,雙腿跪在車板上撓著胸口,她整個人精神恍惚神志不清,狀態差到極點。
原來傷心難過到崩潰點不是賣力哭泣,而是身體的所有器官都在以死亡臨界點的現象表達現狀,蘇念柒覺得自己也快死了,哪哪都覺得不舒服。
氛圍凝重,讓人透不過氣。
「媽的,老子也是倒黴。」攤上你們兩個不要命的玩意兒,還在她面前上演感情至深。
藍晴咬咬牙還是堅持不住冷漠的心,看著後面女人的狀態越來越不好,自己也是著急的不行,心裡一遍又一遍罵著髒話。
同為女人,她不能感受這種痛苦從何而來,卻能理解這份失而復得卻要立馬分離的痛楚。人間少有,痛徹心扉。
她在前面一個路口掉頭,時不時回頭看人狀況。
蘇念柒此時已經犯起糊塗說不出正常的話,腦袋裡重複閃過當初看見死亡訊息的畫面。因為江家的緣故,江覺遲的一張照片都沒被流露出來,這個英勇的少年從此在人間消失。
駱弈帶著兄弟從敵人的槍下開闢出一條活路,整個人還處於高度警惕中。
雖然是因自己而起,卻不是來針對他的,倒也沒那麼艱難。
找到老陳等人後,他們便慢慢的從陣營中撤退下來,有幾個兄弟受了點小傷,問題不大。
老陳看著老大破損的袖口,裡面早已滲出血來,提醒說:「駱爺,你手臂受傷了。」
走神的駱弈根本懶得瞧,這點傷口不足掛齒,一點擦傷。
他還想此時的蘇念柒應該到達緬泰邊界,藍晴會派人把她從另條路帶回國內,而自己這顆懸著的心也可以放下來。
結果沒幾分鐘,遠處就傳來不間斷的鳴笛聲,那輛早就開出半小時的車又回到了這裡。
駱弈頓時繃不住站起身來,他知道送人時間不會那麼快,除非發生什麼意外。
藍晴開啟車門看到駱弈便著急的呼喚:「她在路上一直求著回來,現在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