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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見青驀然打了個激靈，視線在宋露林過分平靜的臉上來回逡巡：「您、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溫熱早餐入喉，身上附著的寒氣驅散不少，母子兩人一同站在街衢屋簷下，宋露林又把那份檔案塞回了包裡：「兩年前，我遲遲沒和趙承離婚就是這個原因。」

雪花落在她濃密捲曲的發上，絲絲縷縷在風中搖曳，被她隨意攏在肩後，露出搖晃著的、一隻金屬圓環耳釘。她點燃一支細細的女士香菸，明滅的橘焰於指尖不斷燃燒，像深埋她眼底的火種。

宋見青為她撐起那柄傘：「您不怕他會報復嗎？」

女煙那份獨特沁人的甜味是純淨的，宋露林微收緊兩頰吐息，白白的煙霧瀏覽過她的口腔與唇齒，停滯留在雪國，濾嘴上纏綿著半個唇印：「他不會。」

他們只是這樣站在一起，並未別的什麼交流，宋見青只覺恍然隔世。宋露林變得讓他更加琢磨不透，可這十幾年來的殘忍、疑心、戒備都消散在了霽亮新雪中。

他不知道宋露林是什麼時候迷上尼古丁的，但這味道罕見地不刺鼻。視線停留，他看見宋露林的法令紋，略微發青的眉尾，手套露出的那截手腕上細細的皺，鮮亮光面的口紅，她像一卷古老優美的長詩。宋見青欲言，又止，沒有打破這份寧靜。

她把剩下半支煙夾在纖細指縫，慢慢燃燒這半生。

「今天有工作要忙嗎？沒有的話，陪陪我吧，就一天。」宋露林半側過身，看向櫥窗中被打扮成聖誕小熊的cktail蜂蜜杏子酒，正朝他們招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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