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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是好人,那和王爺對立的大老爺,只怕……
果然,冬兒下一句就是:「可千萬不要在老太太或大老爺大夫人跟前提起這位王爺,二夫人倒是……不在意。」
莒繡若有所思,冬兒在心裡啊呀了一聲,暗道不好——怎麼能在主子跟前亂說這些。
好在姑娘不僅沒生氣,還跟著道:「王爺確實是好人!」
冬兒是個好丫鬟。
等眾表小姐坐著馬車趕到山上,冬兒寸步不離跟著她,遠遠見了人便提點她那是誰誰誰,哪個位上的,要注意些什麼。
莒繡不用擔心會出岔子,只需把心思留在記人記事上。美繡更省心,一筆一劃照著堂姐的來,心思早飛遠了。
莒繡早就覺察出她的異樣,不著痕跡地引著她往小竹林走。待身邊無外人,莒繡問道:「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美繡兩頰飛霞,扭捏道:「無事,就是頭一回出門,有些慌。」
這看著可不像,不過人在外頭,莒繡不好追問,只提醒道:「心慌也不管用,倒不如專心專意地處事。」
美繡不敢表露太多心事,微垂首道:「我知道了,姐姐,我們快過去吧。」
「嗯。」
方才老太太打發她們這些表姑娘出來,說是她們不常來京,難得出門,多逛逛才是正經,單把韋府幾位小姐全留下了。
莒繡聽到範姑娘嘀咕了一句「怕是要去拜見王妃吧」,起先沒往心裡去,又聽佟姑娘狀似無意問的那句「王妃沒孩子嗎,怎麼沒帶出門呢」。她把這兩句攏一起,一細琢磨,又多了份心思:韋府是想送姑娘到壽王府做妾嗎?
莒繡不知這背後的利害關係,但一想起三叔張河那番話,就覺得老太太的慈愛,只怕對自家親孫女都不多。
她不著痕跡地留意了幾位表姑娘,兩位董姑娘和方姑娘,對壽王府大概沒什麼興趣,自自在在地折柳摘葉賞花。而範姑娘停在廊下不遠處欣賞那一簇杜鵑,佟姑娘挨她很近,一會遠眺,一會回望。
莒繡猜測王妃不會留客太久,便重往廂房附近走回。
方書音突然走近她,抬高手裡的野草問她:「你可認識這個?」
莒繡仔細辨認了一會,答道:「是藎草。」
方書音收回手,疑惑地盯著它又瞧了會,沮喪道:「原來我竟記錯了。」
莒繡忙道:「方姑娘,這些花呀草的,有俗名,也有學名,說不定是有幾個不同的叫法。」
方書音揚眉,豁然開朗道:「那它沒準就是我記下的菉竹。」
莒繡看看方才停住的竹林,再看看方書音手裡的藎草,笑道:「我看八成就是了,它長得是有些像竹。」
方書音笑得比她燦爛,攥著草,真走到竹林那比對去了。
美繡落後幾步想心事,這會圍攏過來問:「姐姐,方姑娘送你什麼呢?」
方才方書音背對著她,她只瞧見那方姑娘像在遞東西給張莒繡,便丟下心事過來問。
莒繡搖頭,小聲答:「方姑娘只是和我閒聊兩句。」
這些大家閨秀,成日裡圍著牡丹芍藥梅蘭竹菊轉,方姑娘只對路邊野草有興致,雖不同尋常,但又不是什麼過錯。
莒繡不想給她招非議,便含混過去,又提醒美繡:「姐妹們互相送過一回見面禮,再往後,若有你來我往,最好私下裡來,免得其他人不好做。」
這是什麼意思?
美繡眼下沒心思在這些姐妹情誼上,只擦邊兒問:「姐姐,方才那些哥哥們去了哪,和我們一塊回去嗎?」
她見莒繡盯著自己,心一慌便扯了個藉口,裝著惶恐道:「我聽戲文裡,有那些小姐太太們外出被劫匪擄了去的事故,這要是就我們這些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