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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吹了個口哨:「不會是疤哥送來的吧?」
「疤哥怕是不成了,這麼長時間,那小娘皮還能走路呢!」
眾人鬨笑,那紅臉漢子按捺不住,走了上去:「還得多松鬆土啊!讓老子先來!」。
躺在地上,林猛也瞧見了那女子。滿頭亂髮,身上有血,一手緊緊抓著衣襟,另一手則按在側腹,似乎已經邁不開步了。他認得她,一身男裝,跟個老漢一起登的船,自稱是叔侄。他其實瞧出了端倪,但人是他爹帶上來的,也不便打聽。後來賊人來襲,那老漢拼勁了氣力連殺了數人,到頭來還是沒能保住這女子。
失了庇護,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活?
瞧著那狼狽不堪的身影,林猛只覺熱血呼的一下就衝上頭。他家中還有娘親和小妹,父親被殺,連他都沒了,她們又要怎麼活呢?
「賊子!有種放開老子啊!我跟你們拼命!」林猛吼了起來,拼命蹬動雙腿,想從地上站起。
然而迎接他的,只是悶頭一棍,持棍的漢子大笑:「這是你相好?等會可要瞧清楚了……」
劈頭蓋臉的毒打,讓林猛起不得身,更說不得話。然而一聲咒罵穿透了夜幕,也止住了海盜的動作。
「賤婢!」
腦中嗡嗡作響,眼前一片血幕,林猛仍掙扎著轉過了頭,看向聲音來處。只見方才還在調笑的紅臉漢子捂著脖頸緩緩倒在了地上,另一個賊人面色大變,向著那白衣染血,手持利刃的女子撲去!
她殺了他?她竟然能殺掉那賊子?
下一刻,林猛的心狠狠一縮。之前痛毆自己的賊人也持棍迎了上去,面對兩個窮兇極惡的匪徒,弱女子怎能敵得過?況且還有兩名賊人正在掌舵,聽到聲響,定然也要來幫手的!
林猛顧不得身上疼痛,再次掙紮起來,只恨不能砍斷雙手,脫出束縛。然而還未等他掙出個結果,那女子就被棍棒掃中,橫飛起來,直直摔在他身後,混入了被俘的船員中。
「給爺爺閃開!」那持棍的海盜大吼,向這邊衝來。
要糟!林猛心頭大急,想要挺身去擋。誰料手腕上突然一涼,一個清冷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衝上去,死死抱住他們!」
捆在手上的繩索應聲而斷,一瞬間,林猛眼都紅了,也不顧發麻的手腳,連滾帶爬撲上,狠狠抱住了來人的大腿,張嘴咬了上去!
「啊!」那持棍的海盜哪能料到這個,被咬了正著,腿抽都抽不出。
跳起來的可不止是林猛一人,只是頃刻,不知多少人擺脫了束縛。生死攸關,但凡能動彈的都沖了出來。雖說受了傷,血流不止,但此刻不拼,還有活路嗎?!
面對一群悍不畏死的敵人,僅剩的幾個海盜也有些招架不住,就算敵人赤手空拳,被抱住也不是能輕易甩脫的。更要命的,還有個防不勝防的殺神!
剛踢開抱住自己的小子,持棒的海盜就覺背心一涼,手中的棍棒拿捏不住,滾落在地上。最為勇猛的尚且如此,其他人又能抵抗多久呢?
只是盞茶工夫,海盜們全被砍翻在地。滿頭滿臉都是血,林猛撿起了掉落在地的木棒,大吼一聲,著向船艙奔去。那殺了父親的惡賊還在下面,他要殺了他!
一群船員或哭或叫,或拿著長刀劈砍那些已經倒下的海盜。面對這群狀若瘋癲的船員們,伏波並沒有說話,撐著膝蓋緩緩坐到了一旁的甲板上。
仰頭看去,風帆在頭頂搖晃。那可不是她熟悉的帆,而是復古的硬帆,一條條的竹竿穿過帆布,宛若張過於巨大的竹簾。如今帆骨折斷,帆面也撕裂小半,看起來殘破不堪。一切都這麼古怪,原始,讓人不適,卻有著她熟悉無比味道。這是個戰場,只可惜,與以往不同了……
第四章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