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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很不舒服，一定很醜，可她控制不住。

忽的，很輕的腳步聲在她身旁停下。

初心眨眼，積攢的淚珠子一下子全部湧了出來。視線清晰，透明的玻璃窗裡映出男人清雋的臉。

他竟跟來了。

&ldo;童總?&rdo;她哽咽。

一直悄然跟在初心身後，童宇驍看到她一個人哭，背影落寞。心口彷彿被什麼東西突然撞了一下，他猶豫很久，還是走過來了。

&ldo;嗯，是我。&rdo;

初心聲音沙啞，問：&ldo;童宇驍，你認識霍儼嗎?&rdo;

他有些發愣，目光在她濕潤的手背凝住。

&ldo;童宇驍，你認識霍儼嗎?&rdo;她一字不差重複問一遍。

童宇驍動了動唇，沒出聲。

視線從初心手背挪開，他看到她望著自己，眼裡滿滿都是倔強，執拗的在他的答案，彷彿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

童宇驍想起幾年前霍儼曾經說過，她的脾氣直來直去，不懂得轉彎，即便撞了南牆也未必會回頭。

果真如此。

他點頭，與初心目光對視，&ldo;認識，但不熟。&rdo;

童宇驍跟江衡是髮小，而霍儼是江衡的三表弟，畢竟是差了幾歲的年紀，沒在一起讀書，也沒有玩在一塊。他雖然在江衡那兒沒少聽說過這位表弟的事情，卻極少真正接觸到。

&ldo;不熟，不過你知道我，是嗎?&rdo;初心把眼淚都擦了，笑著問。

不過猶豫一瞬，童宇驍答：&ldo;嗯，知道。&rdo;

以前不知道，可有次他在瑞士登阿爾卑斯山恰好跟霍儼遇上，兩個人都選了walker&l;shauteroute，結果最後他們還是在山裡迷失方向。那天晚上，他們幾個人搭了臨時的帳篷，他和他就坐在夜空下聊天。

陌生的地方，迷路的恐懼，那樣的氛圍裡，他們聊了很多。

他的生活乏味，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大部分時候都是霍儼在說，說得最多的是已經分手的前女友霖霖。

那會兒，童宇驍還不知道霖霖只是小名，不知道霖霖其實叫初心。

&ldo;我知道的並不多。&rdo;他解釋。

初心聳肩，朝他笑笑，&ldo;難怪第一次在稅務局大廳碰上你總覺得你看我的眼神奇怪。&rdo;

原來她沒看錯。

童宇驍也想起來，之前那股怪異的困惑又起。

在阿爾卑斯山，霍儼給他看過初心的照片，照片裡她還是長發，戴了頂很大的太陽帽在沙灘踩沙子。他記得她穿的是粉色的防曬衣，笑起來有兩個酒窩。

但他沒想過幾年後在稅務大廳，自己會見到照片裡的本尊，而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ldo;初心，我沒有別的意思。&rdo;童宇驍怕她誤會，強調一句，&ldo;更沒有別的目的。&rdo;

語氣隱隱有些急迫，不符合他一貫沉穩的性子。

他察覺到了，起了絲燥意。

在阿爾卑斯山上找回方向，霍儼繼續登山，說是一定要完成整個walker&l;shauteroute。他則接到公司電話，提前下山，沒能走完。

從那之後，童宇驍再也沒見過霍儼，只是聽江衡說起過霍儼遲來的叛逆，不肯接手霍家海外的公司，堅持自己創業。

酒店對面的廣場燈火通明，掛在枝椏上的彩燈一閃一閃的，變幻著顏色，他的心也好似跳得不成規律。

遇到初心是意外，撞見她狀況頻發更是意外中的意外，他只是想起霍儼口中的遺憾，想著看在霍儼的份上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