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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徐銘謙似乎才剛剛回神，他看了眼陸念之單純無辜的眼神，心想這姑娘大概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他剛剛情緒變化有多劇烈了。

就像被人塞了一顆定心丹，徐銘謙只覺得&ldo;咚&rdo;一聲，心臟掉回了心窩。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腿腳有些發軟，連壓在小姑娘頭頂的手臂都有些發麻。

他深深地看了眼陸念之，開口聲色沙啞，淡淡說了句：&ldo;檢查？&rdo;

陸念之點頭。

徐銘謙放下手臂，無意識甩了兩下才說：&ldo;去軍醫吧，這裡保密性不太好。&rdo;

從他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變化，但從他微斂的眼睛，以及輕輕轉開的身體，陸念之敏銳地察覺到，這男人心情不好。

為什麼？

他誤會她她都沒生氣誒？

他在這生氣？

憑什麼啊？

這股子怨氣一直到她到自家樓下都沒消散，整個人賭氣一樣在副駕駛縮成一團，彷彿哪怕離旁邊男人近一點點都是在被玷汙。

這些細節徐銘謙當然看得清清楚楚，但他始終一句話都沒說，更沒有出口諷刺，只是嘴巴抿得很緊，目視前方。

直到車子停下，旁邊的小姑娘迫不及待扯安全帶，徐銘謙&ldo;咔噠&rdo;一聲鎖了車門。

陸念之猛地扭頭，&ldo;你又幹嘛？&rdo;

徐銘謙沒說話，坐在後排的陳錦顏敲了敲徐銘謙的車椅背，&ldo;先讓我下去，你們聊你們的。&rdo;

陳錦顏下去後，陸念摳著安全帶，也不抬頭，直到她聽到旁邊男人開口，&ldo;我們結婚吧。&rdo;

五個字，如深水地|雷。

陸念之深吸一口氣，整個人往角落裡躲，&ldo;你說什麼？&rdo;

徐銘謙每次看到她這幅避他如避鬼蛇的模樣都心煩，他動作粗暴地從口袋裡找出一盒煙，倒出一支正要點才想起來旁邊怕的要死的人不能聞煙味。

忍了忍，沒點燃，就叼著過癮。

車廂一陣沉默，最後還是男人啞著聲音主動開口，&ldo;我知道你不喜歡我。&rdo;

陸念之心想說得好像你喜歡我似的。

她扭頭看他。

男人半垂著眼眸，嘴角若有似無一絲自嘲的笑，不知道是不是驚嚇過度導致他並不像往常一樣意氣風發，反而有些疲憊卑微。

卑微……

陸念之被自己這不要命的形容詞嚇到了，不由自主臉色又白了幾分。

徐銘謙瞥一眼就知道自己這話說了又是白說。他這輩子做什麼事都能做到遊刃有餘，唯獨在陸念之身上，不管怎麼樣，多少都有點有心無力。

他本以為419事件會把倆人的進展推進，誰知道有了這個前提他更束手束腳。

一邊想把她綁在身邊，一邊又怕她誤會自己是為了孩子。

再次沉默片刻，他嘆了口氣，抬手把煙從唇間拿掉。

那煙支上有明顯的牙齒咬痕。

可見他剛剛波瀾不驚的面色下，情緒有著怎樣的劇烈波動。

&ldo;要不你說說你怎麼想的。&rdo;他把主動權交給陸念之。

奈何陸念之也是慫慣了，這些年她幾乎習慣了所有權都在徐銘謙那裡，現如今猛地得到主動權，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嘴巴張張合合，最後頭一垂，喪氣道：&ldo;我不知道。&rdo;

&ldo;你想要它嗎？&rdo;徐銘謙決定循序漸進。

想啊。

當然想。

陸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