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章 難斷家務事(第1/2 頁)
徐三爺一力要打斷徐道慶的雙腿,最終還是眾人求情,改成了杖責一百,禁閉一年。
處置完了徐道慶,徐家三位老爺對徐琅說道:“這件事的確是春君受了委屈,你代我們好好安撫她。”
徐琅於是說道:“依著我的意思,把五丫頭先接我那邊去住些日子,再回家來。反正她姑父明日就要出門去,臘月才回來。原本我也想讓她去陪我作伴的。”
徐春君便坐了徐琅的馬車,因積雪已經很深,馬車只能慢慢地走。
出了巷子,徐琅問徐春君:“如此處置道慶,你心中可有不平嗎?”
徐春君先是莞爾一笑,輕輕搖了搖頭道:“這處罰已經頗重了,殺人莫過頭點地。關鍵是要他改,並不是罰他。”
“好孩子,真是明事理。”徐琅放心一笑道,“我也知道你必然能想得通,不會像有些人似的,以為長輩偏向男丁。”
之所以沒讓打斷徐道慶的腿,是考慮就算打斷他的腿也並不能阻止他不成器。
況且真要是殘了,更是徹底斷了他的後路。
還有一則,千不看萬不看,也要替徐三爺想想。
徐道慶畢竟是他的親兒子,沒有哪個父親真心願意兒子殘廢的。
“況且我也替你想了,若真是做得太絕,必然給你招致怨恨。”徐琅道,“也怕外人因此非議你。”
再怎麼說徐道慶也是自家人,打斷他的腿,徐春君也會因此失了人心。
古語云,清官難斷家務事,並不是斷不清是非,而是在是非之外,更有血脈親情。
這是絕不能枉顧的,否則就與外人無甚差別了。
徐琅自然也是清楚這一點的,她先前那般疾言厲色,也不過是讓魏氏母子長記性,以後少來算計徐春君。
“希望經過這場風波,三哥哥能明白血濃於水的道理。”徐春君雖然這麼說,但以她對魏氏母子的瞭解,他們怕是隻會因此更記恨自己,而不會自省。
今天她放徐道慶一馬,完全是為了父親著想。
“到了明年,你也就出嫁了,孃家的是非自然牽扯得少了。”徐琅道,“這麼多年,真是難為你。”
徐琅作為徐家曾經的當家人,自然清楚各房的情形。
以徐家當年的身份地位,在擇親上自然是慎重的。
但徐三爺先天不足,且視物不清,因此在擇親的時候便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魏氏的出身不高,但家中長輩一心想要攀附,且媒人甚有身份,於是便成了。
魏氏打進門起還算守本分,雖有些小家子氣,卻也並沒顯出別的大毛病。
後來徐家倒臺,過上了苦日子,她方漸漸刻薄自私起來。
要命的是她太慣孩子,這與徐家一向的訓誡有方甚不相合。
偏偏她所生的幾個孩子竟沒一個像徐家人,全都隨了魏氏目光短淺,私心甚重。
家事繁雜,徐琅顧不過來,也想著他們只要不出大錯也就是了。
畢竟多數人家的子弟都是良莠不齊,十根手指伸出來並非一般長短,所以也就不強求。
徐春君知道徐琅為孃家的事煩心,因此開解道:“姑姑放寬心吧!如今咱們家漸漸好起來了,有伯父他們在,總是能鎮得住的。”
“但願吧!”徐琅道,“若能迷途知返,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這人啊!旁人怎麼說怎麼勸,到底不是最要緊的。非得自己知道錯了,自贖自救方可出頭。”
“姑姑說的是,”徐春君把自己的手爐還給徐琅,“往後日子還長呢,且過著看吧!”
姑侄兩個又說起了徐春喬的親事,她的親事早二年就定下了,明年二月便正式嫁過去了。
徐春君同她的婚期差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