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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媛默默嘆了一口氣，起身握著碗的沿口，滑了到了對面。

那人笑了起來，伸手端過碗：&ldo;這就對了嗎，臨死之前做件好事下輩子好投胎啊!&rdo;

阿媛眼皮一跳，回去的動作有些吃遲鈍。

那人快速地扒了幾口飯，似乎並不覺得飯餿，一邊吃飯還一邊盤著腿跟阿媛聊天：&ldo;丫頭，你是犯了什麼事兒進來的?&rdo;

&ldo;殺人。&rdo;阿媛抱著膝蓋，埋頭。

&ldo;喲，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本事啊!&rdo;那人笑嘻嘻地說道。

見阿媛沒有應答，她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ldo;不過這年頭也說不準，看我吧，這麼個和善的人還不是忍不住剁了我那死鬼丈夫，殺個把人算得了啥啊!&rdo;

&ldo;你也殺了人?&rdo;阿媛抬頭。

&ldo;是啊，這是死牢，你不知道?&rdo;那人一邊扒飯一邊說著。

&ldo;那……你在這裡待了多久?&rdo;阿媛問。

&ldo;六七個月?&rdo;那人想了想，然後起身挪開牆邊的稻草，露出一串用石頭劃出的白色的印子，她戳著手指頭數了數，道，&ldo;哦，是有八個多月了……&rdo;

&ldo;這麼久?&rdo;

&ldo;也快了，秋後處斬，算算日子也就兩個月後的事兒了。&rdo;那人輕鬆的說道。

&ldo;你不怕死?&rdo;

那人擱下筷子，盯著阿媛問她：&ldo;那你覺得這樣的日子能過幾天?&rdo;

阿媛沉默不語。

&ldo;看你這樣子，不到半個月鐵定瘋。&rdo;她用筷子把飯粒中摻雜的石子兒夾了出來甩在一邊，&ldo;上次也是個年輕姑娘，判了流放，還沒等啟程就一頭磕死在牆上了，我想想啊……好像就是在你這間，你看看左邊的牆角是不是有快血漬?&rdo;

阿媛側頭，果然，在左邊的牆角上有塊黑乎乎的地方，似乎是血漬幹了之後的模樣。

&ldo;你也別怕，住在這片兒的都得死，也圖不上什麼吉不吉利了!&rdo;

阿媛抱緊了胳膊，似乎覺得四面漏風，突然冷了起來。

&ldo;對了，你殺的是誰啊?&rdo;那人隨口問道。

阿媛被她嚇得不輕，心裡正不痛快，也想嚇嚇她，邊實話實說了：&ldo;城西大營裡的大將軍。&rdo;

&ldo;噗‐‐&rdo;果然，那人一口飯噴了出來。

阿媛心裡舒暢了許多，就許她膈應人，難不成自己就不會了?

&ldo;你你你……你膽子夠大啊!&rdo;

&ldo;彼此彼此。&rdo;

那人敬畏地瞧了她一眼，訥訥地道：&ldo;這裡還剩半碗飯，不如你墊墊肚子?&rdo;

阿媛撩開額前的碎發，露出乾淨白皙的臉蛋兒：&ldo;謝謝，我不餓。&rdo;

……

&ldo;陸將軍，殺害大將軍的兇手落網了!&rdo;

城西大營裡，陸斐正在校場練兵，突然一名士兵匆忙趕來報告道。

校場裡練拳腳計程車兵都停了下來，似乎是在豎著耳朵聽。

陸斐掃了一眼這名士兵，眼神裡冷意十足。

&rdo;將、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