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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知……&rdo;

&ldo;大約是十四年前，我帶你回蘭川老家探親，在燈會上你走丟了。當時衙門出動了所有的捕快尋找，卻依舊無果。&rdo;吳夫人憶起往事，似乎仍然不能釋懷，&ldo;我那時萬念俱灰，只想一條白綾勒死自己才好。索性陳嬤嬤勸阻了我，她告訴我若是我死了，不止是你找不回來，便是吳麟也要受後孃的冷眼虐待。&rdo;

阿媛握緊了吳夫人的手，似乎是在安慰她。

&ldo;你一定好奇芳菲是怎麼來的吧?&rdo;吳夫人轉頭看她，眼含淚光。

&ldo;她能替我承歡父母膝下，也好……&rdo;阿媛低下頭，言不由衷。

&ldo;你心裡是怪我的，對不對?&rdo;吳夫人抬手，摸到了阿媛的臉蛋兒，&ldo;她頂替了你的名字，過著你的人生，她成了吳家大小姐，你卻受盡了苦難……&rdo;說到這裡，吳夫人捂嘴，剋制地哭聲從喉嚨裡溢了出來，&ldo;我的女兒，是娘對不住你啊……&rdo;

阿媛抿著嘴角，一絲落寞在她周身徘徊，眼角含淚，她不是不怨。

&ldo;可我當時沒辦法啊，我找不到你，故而不敢回揚州面對老爺……&rdo;吳夫人哭出聲，&ldo;滿城皆知，他愛女如命，若是得知我將你弄丟，定是要毫不留情地休了我的……&rdo;

小阿圓有多得吳老爺的喜愛，當時的吳夫人就有多害怕。不誇張的說，若是沒有小阿圓，吳夫人真的可能被休棄。

&ldo;我放不下阿麟，也捨棄不了吳家……&rdo;吳夫人抱著阿媛，淚水滑落，打濕了阿媛的肩頭，&ldo;所以，娘只有對不住你了……&rdo;

阿媛抬頭，對面香爐裡的紫煙繚繚升起，她竟不知，自己所追逐的真相便是如此的簡單……和殘酷。

自然，當時作了假，如今也要一假到底。她這個吳家的真小姐，永永遠遠只能待在&ldo;借住的客人&rdo;這個位置上了，再不能翻身。

&ldo;你放心，娘不會再委屈你，芳菲有的你都有!&rdo;吳夫人冰涼的手指落在阿媛的臉蛋兒上，她眼底裡迸射出熱切的光芒，&ldo;至於她沒有的，我兒也一定會有。&rdo;

吳芳菲沒有什麼?一個好的姻緣。

&ldo;你和娘長得這般像……&rdo;吳夫人的指甲緩緩劃過阿媛的臉，&ldo;有這般的容貌，再加上吳家做後盾，我家阿圓什麼樣的夫君求不得?&rdo;

阿媛抬著下巴回視她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一股暗流在湧動。

第28章 結下樑子

阿媛信了吳夫人的話嗎?

只能說是半信半疑, 吳夫人的解釋並沒有完全說服她。雖然她也渴望得到爹孃的疼愛, 但吳府對於她而言是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表現異常的母親，笑起來彌勒佛般不知情的父親, 以及一個不知不覺中取代了自己十四年的&ldo;吳大小姐&rdo;，如此種種，不得不讓她多加警惕。如果四年的漂泊生涯教會了她什麼, 那一定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正院的臥室裡，吳夫人推門進去, 見吳老爺仍舊坐在書桌前翻閱帳簿。

&ldo;老爺怎麼還沒睡?&rdo;

&ldo;都安置好了?&rdo;吳老爺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