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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尋立刻警覺地望著唐立言,遲遲不肯上車。
&ldo;怎麼著?還得讓我把你拖上來?&rdo;唐立言故意把字咬得很重。
何律師平時忙得很,不怎麼關注城上的八卦。但聽唐立言這麼說,心裡也明白了一二。於是把蔡尋推上後座,自己繞到前面去開車。
空調還沒啟動,又被曬了很久,車裡又悶又熱,剛進來唐立言就覺得透不上氣,拿手不住扇著風。
蔡尋則在一旁冷眼看著,頗有敵意地問:&ldo;你帶我去書店做什麼?&rdo;
&ldo;做什麼?&rdo;唐立言笑了笑,&ldo;小朋友,你在這傳播謠言詆毀人家形象,人家不追究那是不知道源頭,好不容易逮著了,你說我要帶你去幹嘛?。&rdo;
&ldo;你放屁!&rdo;蔡尋也被熱得滿臉通紅,這會又氣血上湧,臉像被煮熟的蝦,&ldo;誰他媽傳播謠言,那是他‐‐他他他自己……&rdo;
&ldo;他自己什麼?&rdo;
&ldo;……反正我沒撒謊。&rdo;
&ldo;你也就這會兒嘴硬。&rdo;唐立言懶得跟他爭執,輕輕拍拍律師的肩,&ldo;勞煩您開個空調,咱吹著風去書店。&rdo;
裴山閒著無聊,隨手翻開一本書,懶懶地臥在沙發裡看了起來。空調溫度正合適,裴山昨晚又失眠到很晚,這會開始犯困。
離書店打烊還有一會,裴山就拿毛巾仔細擦了擦手,又在桌面墊了一層,這才把茶几裡鎖著的漆木盒子捧了出來。
鍍金的雕花早已斑駁,盒身原本的顏色已瞧不太出,約莫是紅色。開啟盒子,是疊放整齊的紙張,邊角早已泛黃,墨也暈染得厲害,只能隱隱約約能看清字跡。
他呆呆地盯著它,右手無意識摩挲著左手手腕,嘆了口氣,寶貝似的默誦了一邊紙上寫的內容,小心放好,鎖回櫃子裡。
裴山臥再沙發上,眼睛不知不覺間濕了。
閉上眼,走馬燈的畫面就這麼放著,瀰漫的霧氣裡,走來一個人,用熟悉而沉穩的聲音朝他念白。反反覆覆,反反覆覆。
可即便是在夢裡,裴山也不覺得煩,只盼著,多說點,多說幾句。太想念了,只有夢裡才能聽,請一定一定多說幾句。
‐‐你想不想,逛一逛百獸河?
那個人笑著,鬧著,帶他看河邊的日出。他們在磅礴的朝霞裡擁吻。
‐‐靈龍江頭玲瓏舟,百獸灘頭共白首。
那個人翻過圍牆,一路小跑地送他這封信,又踩著點離開,惹得他又哭又笑。
‐‐裴山,天亮了。
那個人語氣很輕很輕,彷彿就在他的耳旁廝磨。
天,亮了。
裴山打了個激靈,眼前的景象立刻成了大塊大塊的白和紅。
又是這樣。
就像每次夢境裡都會出現的那樣,那個人突然不見了,到處都是枯枝和白雪。
裴山奮力在每一棵樹邊大喊,卻得不到任何回應。但他停不下來,他踢開一顆石子,驚起幾隻寒鴉。而他打了個趔趄,摔倒在地。
裴山覺得手腕上的星星紋身此時竟然豁成一道口子,汩汩流出鮮血。
可他來不及包紮,一手握著血流不止的腕部,一邊跌跌撞撞向前跑去。
鮮血流了一路,像是要給他留下下次來時的標記‐‐前面的地面上血跡斑斑駁駁,是暗紅色的印子。
就在裴山精疲力竭時,樹體蜿蜒的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