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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如此罰酒
葉氏聽了這話,忽想到莫不是驚鴻曉得什麼隱情,不然怎忽然就改了脾氣,這麼個霸道的,竟耐住了性子沒成事。
想到此,葉氏眼皮一跳,暗叫糟糕,他在燕州這檔子事雖有些荒唐,卻也不算什麼了不得大事,一時興起過後料理妥當也便是了,若他認了真,才是大麻煩,便自己只怕也不能置身事外。
想到此,忙道:「速使人去跟著,看看六爺倒是做什麼去了?」
那婆子見夫人臉色不對,不敢再說閒話,忙應著去了。
葉氏在屋子裡坐立難安,心裡頭七上八下的直撲騰,總覺著這事兒的苗頭不對,仿似要生出什麼大禍端來。
誰知忐忑了一日到轉過天也沒聽見什麼訊息,婆子使人掃聽回來,也只是說六爺從昨兒回了城裡,就在潘明成那外宅裡飲宴看戲去了,並未往旁處去。
葉氏稍稍鬆了口氣,卻忽的想起什麼又問:「那席上除了潘家大少爺還有什麼人?」
婆子:「就是潘家大少爺慣常來往開詩會的幾個酸儒,還有那潘復。」
葉氏剛松的一口氣,忽悠一下又提了上來:「你說潘復也在?」
婆子:「在啊,夫人莫不是忘了,近些日子,潘復都長在了潘家大少爺那外宅裡,家都不回了,要不然,夫人邀大娘子來別院住,怎可能應的那般痛快,如今大娘子不在,可不更自在了,想怎麼樂就怎麼樂唄,要說這潘復也真是個沒計較的,也不想想自己是哪個牌子上的,就一個勁兒的往上湊,在六爺跟前兒也敢吆五喝六, 那個張狂勁兒,不知道的還真當他是爺呢,。」
葉氏冷哼一聲: 「他這大爺我瞧著也快當到頭了。」
想潘復不過一個衙門裡的抄寫文書的小吏,若不是正月十五帶著媳婦去明樓觀了回燈,莫說在驚鴻跟前兒吆五喝六,就是梁府上掃茅廁的雜役眼角都會不夾他一下。
與他結交,對他青眼相加,也不過是為了皎娘,如今人已到手,怎還會耐煩與他周旋,且,以驚鴻的行事,既瞧上了皎娘斷不會讓潘復好過。
不得不說葉氏頗瞭解自己這個表弟,梁驚鴻早不耐煩應酬潘復了,只是人未到手,多少得忍著些,如今皎娘進了別院,這撒了多日的網也該收了,說起來若非知曉潘復竟好這一撇,想拿捏住他還得費些功夫,如今只南樓月一聲,還有什麼事辦不成。
說起這南樓月並非姑娘,而是倚泓樓的人,這倚泓樓是個南戲班子,頗有名聲,南樓月正是倚泓樓的唱小生的,模樣生的標緻,唱的好,身段亦出挑,尤其扮上戲,生巾帽,繡羅袍,這麼一穿戴,手裡的扇子一展,活脫脫一個風流才子。
戲臺上是才子,戲臺下一樣不俗, 詩詞歌賦,經史子集竟都有涉獵,尤善丹青,偶然談起,便一見如故,潘復前頭跟梁驚鴻是有意攀附,所謂知己不過是嘴上說的,心中所圖是想走梁驚鴻的門路,謀個妥帖的前程。
真格的心裡對梁驚鴻這種紈絝子弟,是有些瞧不上,總覺著老天不開眼,沒讓自己投個好胎,不然以自己的才華,怎會屈就一個衙門裡的文書小吏,若他跟梁驚鴻亦或是潘明成換一換,自己早已做了出一番大事業來了,怎會跟他們一般只知玩樂。
加之,雖梁驚鴻對他青眼相加,可旁的那些人卻瞧不上潘復,言語間多少有些冷淡,雖一處裡吃酒論詩,對潘復卻只是面兒上應承罷了。
被人冷落,難免心裡鬱悶,此時遇到南樓月,同樣的懷才不遇,身份比他更不如,且模樣好,心思靈,是個聞絃歌而知雅意的,加之潘複本就有此癖好,只是一直藏著怕人知道,碰到南樓月勾動心思來,哪裡還能藏掖的住,舉手投足間早露出了苗頭來。
趕上潘明成搬了新宅,擺宴請酒,借了南樓月過來湊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