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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遇舟回答不了。
第二天,他去剃了個光頭。
程延清那麼在意自己的頭髮,高三早自習都快遲到了他都要弄弄髮型,誰要是摸他的腦袋,他能追半個操場。
他也把頭髮剃了,進病房之前擠出笑臉,開心地喊月月。
程挽月看著兩顆亮得反光的腦袋,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護士姐姐在旁邊打趣道,「現在帥哥都流行剃光頭了嗎?」
程挽月驕傲地說,「我這兩個哥哥從小帥到大,光頭也很帥,追他們的人可多了。」
第五十一章
煤礦事故已經有結果了,梁恬每天忙得焦頭爛額,再加上程挽月病情惡化,一直拖到十二月份才準備去找周漁。
程遇舟放下驕傲,找言辭問到了周漁的新號碼。
他用的還是以前的號,周漁看著手機螢幕失神,不小心打碎了熱水壺,滾燙的熱水濺在手上,面板很快就紅了,火辣辣的痛感促使她本能地走向水池沖涼水,但人還是恍惚的,在系統結束通話電話之前才接通。
「餵?」
「是我。」
周漁看著水龍頭,「我知道。」
「我媽想去見見你,你別緊張,不是因為我們談戀愛的事,」程遇舟深吸一口氣,開啟陽臺門走出去,吹吹冷風能讓他清醒,「是關於你爸的案子,有結果了。」
周漁愣住,她從來都沒有跟程遇舟說過周立文在煤礦發生意外的事,那次事故的受害者不止周立文一個人,每一家都鬧過,最後也都不了了之。
程遇舟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不要有心理負擔,我媽就是做這一行的,這類案子她很擅長。你就算想跟我斷了,也還是程挽月和程延清的朋友。」
煤礦事故牽扯太多,短時間內不可能處理好,說明程遇舟早在他們分開之前就在幫她。
周漁想起高三,程遇舟在考前匆匆離校,錯過全省聯考,「去年春節前你沒有參加期末考試,提前回南京,說阿姨受傷了,她是因為我爸的事才受傷的嗎?」
「她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免不了,我爸跟她吵架,十次有九次都是因為工作。」
果然是。
她心裡愧疚,又很自責,「……你都沒有告訴我。」
「我想著等有結果了再說,不然只會給你增加心理壓力,」程遇舟淡淡道,「你家裡的事,不也是從來都不跟我說麼?就連電話號碼,我也要從別人那裡問,你猜我找誰問的?」
但凡還有第二個人,他都不會找言辭。
他說著說著突然就笑了,有些自嘲,「周漁,你挺會氣人的。」
因為想跟他斷,連程挽月和程延清也徹底不聯絡了,其它同學那裡更問不到一點關於她的事,知道她讀哪所大學的人都很少。
「我過得一點都不好,半年瘦了十斤,想你的時候,電話沒有一次打透過。沒去找你很後悔,去了也怕後悔。」
程遇舟這半年沒有離開過南京,程挽月病情不穩定,他不敢走。
「周漁,不要太快忘記我,再給我點時間,」他聲音很低,「求你了。」
有那麼一瞬間,周漁差點就說出口,她不是故意騙他的,她想過去南京,想過和他一起讀大學,想過努力讓自己變好離他更近,但她沒有辦法。
劉芬離不開白城,那裡葬著她的丈夫和父親,還有蒼老病重的母親。
她走不出去,周漁就寸步難行。
室友從外面回來,看見宿舍地上碎了的熱水壺嚇了一跳,周漁連手機是什麼時候耗盡電量自動關機的都不知道,連忙去收拾。
「你也太不小心了!」
周漁說,「接個電話,沒拿穩。」
陳歡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