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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對方就已經單手扣開了易拉罐的拉環，他用的是左手，腕上戴著一條紅繩。

周漁的目光從那條紅繩往上，他正仰著脖子喝汽水，一滴汗從喉結滑落，滾進白色t恤的領子。

他回來過暑假了。

這一瞬間，周漁心裡的歡喜藏都藏不住，但又小心翼翼，不能讓他看出來。

他好像很熱的樣子，周漁遞過去一張紙巾，悄悄把同樣戴著一條紅繩的左手背到身後。

「謝謝，」程遇舟沒接紙巾，只捏著易拉罐降溫，「怎麼支付？」

他並不認識她。

周漁默默地把那張紙巾團在手裡，不太正常的心跳慢慢平靜下來，「今天不能掃碼，只能收現金。」

程遇舟拿著那罐已經喝了一半的汽水，臉上沒有絲毫的尷尬，「抱歉，我沒帶現金，打電話讓我妹給我送過來。」

周漁點頭，「可以的，裡面有椅子，你坐著休息一會兒。」

程遇舟走到離空調近的地方給程挽月打電話，程挽月怕曬，最後才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店裡進來一個買煙的女生，程遇舟知道等程挽月來最少要半個小時，就去問那個女生能不能換三塊錢現金，他用支付寶轉帳給她。

「能用微信轉嗎？我加你。」

「我不用微信。」

「……那好吧，」對方半信半疑，幫他付了錢。

程遇舟給她轉了5塊，周漁就把原本找零給那個女生的5塊錢放回櫃子，給他找2塊硬幣。

那個女生走出超市後，周漁聽到程遇舟給人發微信語音，說不用來了。

程遇舟喝完剩下的汽水，把易拉罐隨手丟進門口的垃圾桶，餘光無意間瞥到櫃檯上那個毛線織的橘子掛件，旁邊放著一本習題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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