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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即使在戰時,日本人對政府、對大本營,以及對他們的直接上司都進行了批判。他們並沒有無條件地承認等級制的優越。然而,唯獨天皇不受批判。天皇的至高無上性在近代才得以確立,為什麼會如此受到尊重?日本人的性格中有什麼怪癖會使天皇獲得這種神聖不可侵犯性?只要天皇一聲今下,日本人就會&ldo;揮舞竹槍&rdo;,戰鬥至死。同樣,只要 敕令一下,日本人也會老老實實承認戰敗,接受佔領。日本戰俘的這些話是真的嗎?會不會是故意欺騙我們的無稽之談?或者確實是真的?
有關日本人作戰行動的這些重要問題,從反物質主義的偏見到對天皇的態度,不僅關係到前線,也關係到日本國內。還有一些其他的態度,則更與日本軍隊有著關係。其中之一是對日軍戰鬥力消耗的態度。當美國把海軍勳章授給臺灣海峽機動部隊指揮官喬治&iddot;愛斯&iddot;麥肯因將軍時,日本的廣播電臺對此表現極大的驚訝,其態度與美國人截然相反。廣播內容如下:
&ldo;對司令官約翰&iddot;愛斯&iddot;麥肯因(麥肯因的名字與前文字一(前文為喬治,此處為約翰),可能是作者原文照引了日方當時的誤傳。)受勛的官方理由並不是他擊退了日軍。我們不瞭解他們為什麼不這樣說,因為尼米茲的公報已宣稱他擊退了日軍。(中略)麥肯因受勛的理由是,他成功地救了兩艘損壞的美國軍艦並把它們安全地護送到基地。這件小報導的重要性在於它是實實在在的事,而不是虛構的。(中略)我們並不懷疑麥肯因將軍確實救了兩艘軍艦。我們希望你們瞭解的只是這一奇特事實:&ldo;在美國,救了兩艘軍艦就能受勛。&rdo;
美國人對一切救援行動,對陷入困境者的一切幫助都深為感動。勇敢的行為,如果使受難者獲救,就更加是英雄行為。日本人的勇敢則排斥這類救援。甚至我們在b 29轟炸機和戰鬥機上配備救生器具,日本人也斥之為&ldo;膽怯&rdo;。他們的報紙、廣播反覆談論這個話題,只有視死如歸的冒險才是最高尚的,而小心謹慎則是無價值的。這一態度在對待傷病員及瘧疾患者的時候,也反映得很明 顯。這些土兵在他們看來是廢物。醫療服務非常不足,甚至不足以維持正常的戰鬥力。時間一長,補給上的困難致使本來就匱乏的醫療設施更加難以維持。但這還不是事情的全部。日本人對物質主義的蔑視在這裡起了重大作用。日軍士兵被教導說,死亡本身就是精神的勝利。而我們這樣對病患者的照顧,好比轟炸機上的安全裝置一樣。反而成了對英雄主義的幹擾。首先,在日常生活中,日本人也不象美國人那樣慣於光顧內外科醫生。在美國,對傷病患者的憐憫要遠遠地勝過對其它福利設施的關心,這一點幾乎連和平時期來美國旅遊的歐洲人也經常談論。這些在日本確實是陌生的。總而言之,在戰爭中,日本軍隊中沒有一個受過訓練,能夠在戰火中搬運傷員進行搶救的救護班,也沒有系統的醫療設施,如前線救護所、後方野戰醫院,以及遠離前線的康復醫院。對醫療品補給的關注就更加令人慨嘆了。在某些緊急情況下,傷病員乾脆被殺掉。尤其是在紐幾內亞和菲律賓,日本人常常不得不從有醫院的地點撤退,他們卻根本沒有在尚有條件時預先轉移傷病員的習慣。只是在部隊真正執行所謂&ldo;有計劃的撤退&rdo;時,或是敵人已經出現在眼前時,他們才想到採取一些措施。那時,負責的軍醫往往在臨走時,先將傷病員全部槍殺,或是傷病員自己用手榴彈自殺。
對傷病員的這種態度既然是日本人對待本國同胞的基本原則,那麼,這一點對處理美軍戰俘上也起了同樣重要的作用。按我們的標準來看,日本人不僅對戰俘,而且對他們自己的同胞,也都是犯了虐待罪的。前菲律賓上校軍醫哈羅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