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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口腔裡還有蔣正柏專門買給他的草莓蛋撻的味道,甜蜜地折磨著他。
孟蘭馳翻了幾個身,突然被蔣正柏用手按住了肩。
「沒睡?」蔣正柏有種狩獵成功的滿足。
孟蘭馳聲音悶悶地:「沒有。」
他大著膽子,轉過來,面對面地看著蔣正柏在黑暗中不真切的輪廓。
孟蘭馳聽到蔣正柏問他。
「你經常那麼晚睡?」
「也經常熬大夜的,這個行業就是這樣。」
「怎麼想起來去做製片?」
「大伯在電視局,我堂姐開著影視公司。」孟蘭馳在他面前很難說謊,「我自己也喜歡。喜歡站在鏡頭後面看別人,喜歡膠捲一幀一幀在自己面前放的感覺。」
「哦。」
「蔣正柏,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就是靠我爸爸的,薛子辰在高中的時候是不是經常對你說,孟蘭馳也就靠他老子?」
蔣正柏聽出他聲音裡的低落和委屈,也許是因為夜色吧,人很容易共情,等覺得不妥當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摸索著,順著孟蘭馳的肩膀,孟蘭馳的脖頸,碰到了孟蘭馳的臉。
溫熱細膩的面板,淡淡的混亂的吐息。
他能感覺到,孟蘭馳有點意外和害怕,但是並沒有躲開,反而把他那張小小的微微濡濕的臉靠向他的掌心,顫動著,磨蹭著。
像貓在撒嬌一樣。
蔣正柏清醒地知道這是一個意外,平心而論,他也沒有那麼冷漠,可以看著孟蘭馳在他面前哭而無動於衷。
所以他沒辦法在這個時候殘忍地收回手。
他還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眼淚可以那麼燙。
第二天早上,孟蘭馳醒過來的時候,床的那一側已經空了。他頭有點痛,眼睛好像有一點腫,方寧榆來敲門拿藥,孟蘭馳問:「你大哥呢?」
方寧榆說:「我大哥打電話跟我說藥送過來了,昨天晚上又回去了,他走的時候沒跟你說?」
「說了。」
蔣正柏竟然也會撒謊?孟蘭馳在心底發笑,可能覺得躺在床上的另一個男人對他哭,這件事情很驚悚又很尷尬吧。
吃早飯的時候,遲帆給他打來電話,接起來:「喂,遲導?」
遲帆單槍直入:「《樹猶如此》,我這裡有個替換的主演人選,要不要一起見個面,吃個飯。」
「好啊。」孟蘭馳心裡犯嘀咕,就算換主演要組局,也不該是遲帆坐莊,除非兩人交情匪淺,他問:「誰啊?」
遲帆賣關子:「你來了就知道。」
孟蘭馳把小榆和媽媽送回家,再回紫金臺特意搗騰了一下自己。敷過臉,修過頭髮,穿的是某年秀場款鳶尾花主題的襯衫和黑色斗篷。遲帆眼睛都要掉出來了:「你今天那麼帥幹什麼?原琇也不好你這口啊。」
「原琇?!」原琇是傳奇人物,也是少年成名的代名詞,處女作《半山》裡的啞巴小卓讓他在十八歲的時候問鼎金像,之後也是業界勞模,高質高產地貢獻了許多作品和許多不同型別的經典角色,且多次獲海外國際大獎的提名。業內人士說,也許原琇要衝出亞洲了,多少年沒有過這樣的演員了。明明事業正處巔峰,原琇卻急流勇退,說要暫時息影,出國讀書。
孟蘭馳算他半個忠實影迷。
「我好哪口?」包廂門口傳來很柔和的男聲。男人走進來,不是很高的個子,可能一米八不到點兒,穿著非常簡單的羽絨服和休閒褲,手裡拿著根細長的煙,進來先把煙給滅了,又脫下羽絨服,只穿著輕薄的圓領毛衣,有種與年齡不符的稚氣和青澀。
這就是原琇。
原琇和遲帆打了招呼,然後看向孟蘭馳,「你好。」
孟蘭馳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