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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什麼時候了？

林一年想拿枕頭丟他。

林一年坐起來，靠在床頭，本來還能為&ldo;喜歡的人替我手沖&rdo;簡單的害個臊，這會兒也顧不上臊了，問邊樾：&ldo;嚴重嗎？&rdo;

邊樾穿著衣服：&ldo;比你聽到的稍微好一點。&rdo;

林一年心念一動，馬上就要掀被子和邊樾一起走，邊樾卻說不用，他自己回公司，讓林一年接著睡。

林一年想起邊樾公司的事他一不參與二也不懂，跟了也是白跟，這才沒動，一聲不吭地靠在床上，看著邊樾。

邊樾抬起目光，和他對了一眼，半玩笑半意味不明地說道：&ldo;捨不得我走？&rdo;

林一年神色懶懶地回視，腳趾頭在被子裡抓了抓，心口也像有什麼在撓著，&ldo;是啊，捨不得呢。&rdo;

林一年拖著腔調，像他從前耍賴的樣子，說：&ldo;邊總別走啊人家捨不得你&rdo;

心口咚咚咚咚咚，儘是真話，只是聽起來不像。

邊樾拿這不像真話的調調當真話聽的，全部穿好，走近到床邊，伸手摸了摸林一年的腦袋，又颳了下他的臉，道：&ldo;捨不得也得走了。&rdo;

說完看了看時間，再叮囑林一年明天要是一個人在外面玩兒，別玩太久，早點回學校。

最後問他：&ldo;把車留給你？&rdo;

林一年大手一揮：&ldo;開走吧您，我坐地鐵不比你開車方便。&rdo;

&ldo;邊總慢走，邊總再見。&rdo;

邊樾往他臉上看了一眼，帶著點笑意，好像無論公司出多大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沒什麼妨礙，不影響他的心情。

然而就在邊樾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林一年突然掀開被子跑下床，邊樾聽到動靜轉身，林一年剛好撲過來，撲了個滿懷。

撲得邊樾往後退了小半步，林一年則跟只猴子似的吊著他的脖子，神色明亮、眼底有光，看著邊樾：&ldo;下次教我打撞球。&rdo;

邊樾意外歸意外，照單全收，一條胳膊摟住林一年後背，唇角吊了吊：&ldo;知道了。&rdo;

又抬手揉了揉林一年的腦袋，說：&ldo;早點睡，小邊牧。&rdo;

邊樾關門出來，截然沒有模組出錯需要馬上趕回去的緊迫。

他在電梯間等電梯，指尖相互摩挲著，倒映在電梯廳門上的面孔帶著明顯的愉悅。

‐

多年前。

少年邊樾坐靠在一張棕黃色的皮軟椅上。

他的對面，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從手裡的記錄冊上抬起目光，推了推眼鏡，溫聲地道出了結果：&ldo;偏執型人格，對個別人產生極為強烈的佔有慾。&rdo;

醫生笑笑，開了個無足輕重的小玩笑，說：&ldo;同學，你的心裡，住著條惡龍啊。&rdo;

邊樾：&ldo;它會消失嗎？&rdo;

醫生：&ldo;需要時間，也看你自己。&rdo;

少年神色坦蕩：&ldo;如果只是我自己這邊，我沒覺得它有什麼不好，我只是不想它妨礙到我的朋友。&rdo;

醫生合上手裡的記錄冊，聽完少年的話，點點頭：&ldo;你接受了它。可以告訴我，你打算怎麼&l;對待&r;它嗎？讓它消失，還是讓它一直住在你心裡。&rdo;

少年有著超乎年齡的沉著，還很自信，說：&ldo;我會試著管好它。&rdo;

醫生提醒少年：&ldo;它在你心裡，隨著時間，可能會變大、變小，也可能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