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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吵得很呢!

這雨有什麼意義，下得?淨是一味滴滴瀝瀝，害得他連出門也不能夠。外面樓底下小孩嚷東西吃的哭叫更煩，一陣連著一陣，一聲響似一聲!爸媽也是!打著傘出去便了，偏怕什麼受雨，還什麼萬一著了涼可怎麼辦?沒見他們平時這麼吹毛求疵的關心呢!

他拿手指隨意地撥弄書頁，想著上個星期的事。他首先是想到姑娘濕漉漉的眼睫毛。

&ldo;你有什麼家族的病史嗎?&rdo;醫生問起話來總是單刀直入的，可女子的臉卻奇奇怪怪地皺縮好幾處，好像立即感到了什麼地方不舒服。她猶猶豫豫，然後膽怯地望了禹霖一眼。

&ldo;有嗎?有你目前已經知道的嗎?&rdo;

禹霖看見她側臉泛起一絲憂鬱，他有所耳聞的，而且以前，在相當久以前，他曾經略略瞭解過一點的‐‐他大概知道她是難以啟齒，可是遺傳這種東西，有什麼值得她慚愧的呢?

他摸索過去，在桌下捏住了她的右手，她驚了一下，手掌立刻握成了拳頭，小小地跳動了一下子，就像一顆悸動的小心臟一樣，可是她並沒有抽開。

&ldo;嗯，有的。&rdo;他聽見她聲音弱弱的。

&ldo;是什麼?&rdo;

&ldo;我的母親，很久之前，檢查過的，嗯，是躁狂抑鬱症，對，名字就是這樣，呃，可我並不清楚這個病遺傳不遺傳‐‐&rdo;

&ldo;這個病‐‐&rdo;醫生出於職業病的緣故，本來忍不住的要說&ldo;這個病遺傳的機率恐怕不小&rdo;，可眼珠子一輪看見她還年輕，臉色又是白慘慘的樣子，又忍住了：&ldo;你說，沒事，你說。&rdo;這是很明顯的。

&ldo;旁人說起過，說要遺傳，我從小就聽到大，說我以後，不管讀多少書，都是廢的，都是要跟她一樣，漸漸地就……&rdo;她愈說聲音愈小，灰心喪氣的，而且不敢把那個&ldo;瘋&rdo;的字眼吐出來，她不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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