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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官的事情,就算是你皇嫂的部門,但既然要更委以重任,就得防治專斷的風險,自然得要兩個主官,但各部門只能有一個人入閣,六部亦然。」謝禎停下來思考了一下,「比如戶部我會選負責稅務的侍郎張麟入閣,但工部分工重要性差不多兩名侍郎也沒有格外出眾,那麼重新督促尚書主事入閣會更好。」
「不過,我確實在猶豫,要不要讓你皇嫂入閣。」謝禎說道「皇嫂」這個詞的時候,總會有點不便明說的饜足,確實藍蔚身上已經被打了永遠無法消解的屬於謝禎的烙印,縱然千年百年,都會從玉牒和史冊中被後來人啟讀。然而,她並非因為想讓藍蔚身上僅有此烙印而阻止其入閣,只是非常實際地覺得,藍蔚對於政務還遠沒有那個老辣程度,天工院與其它部門牽扯太少,藍蔚根本沒有真正形成自己的政治資本,至少當前還絕不適合以文官身份入閣——即使謝禎以偏愛強行指了,她也只能在閣會中坐冷板凳。
謝禎知道藍蔚有自己的想法,比如那個她差點忘了的話題,她正是不希望藍蔚那些由倉廩更實、衣食更足的時空潤養出來的榮辱、正直、見識,被自己治下的權力傾軋消磨。
所以無論如何尊重自己的愛人,無論如何明瞭她可以成為熠熠生輝的人物。
但本能,她總是還想,再多護航藍蔚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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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歷史背景補充:
通政使司,有部分功能類似□□辦
第41章 長寧十三年(10)
內閣的事,在謝禎大權在握剛殺完兩撥功臣的前提下,非常好操作。
藍蔚終究沒有入閣,謝禎乾脆就沒有告訴她,天工院主官本也應當和其它改制的「院」一樣參知政事,而是讓她安心去她兼職的新衙門京衛裡多走走,暫時先以京衛指揮同知為主要工作。謝禎還直接指了宣武衛的部分人專司護衛藍蔚上班。
等這些安排妥當,內閣運轉起來,謝禎逐漸多了許多空閒,可是藍蔚卻開始上班了,這樣就又要等藍蔚休沐才能溫存了。
於是之前說要出宮見證的紙鈔推廣,也好不容易等到休沐日,才能微服輕駕著去看。下了車駕,值班的護衛也散入人群了,謝禎指了指酒樓二樓,又指了指對面顯然新裝修的闊門店鋪,示意藍蔚二選一。
藍蔚牽著景雲,自她進宮以來,謝禎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喜歡這位宮裡的新主人。可能因著藍蔚相對更親和一點,景雲和三火她們無論是誰,跟藍蔚混熟了都可以隨口逗趣,但顯然就算她們把謝禎當作親人也是當作大家長那種角色,要完全卸下敬畏是不能的。
謝禎當然不嫉妒,她自認天性也不愛被開玩笑。藍蔚和景雲她們處得越好,謝禎越樂見其成,畢竟,如果謝禎能活到比如二十五年以後,平穩地送景雲登了基,她們老年妻妻還得看看這皇妹的臉色。
「也沒什麼危險的,我們直接去那家票號邊上看吧。」藍蔚和景雲商量了一下,給出了共同的答案。
謝禎自然應允,不久,這家看似新銳浮躁,但其實背景深厚的——利率是大燕最清楚錢糧形勢的那批人定的、東家是姚誠思支援的、地是謝禎給的——票號,唱起了戲。
先是票號裡面嘈雜著,惹得行人紛紛駐步,沒一會兒,一個人肩背著數貫銅錢,還費力抱著一大筐錢,頭也不回地從裡頭出來往西面走去——或者說是挪吧。
宋朝用鐵錢的時候距今也不算特別久遠,老人也聽說過上街買個絹要僱一個壯漢扛錢的奇景,因為元朝後期糟糕的貨幣制度,許多人矛盾地認為白銀稀罕卻又不信任白銀,最後使得不少老人反而把扛錢的故事視為宋朝繁華的傳聞佐證講給子孫聽,因此此情此景,就算是燕京城裡的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