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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件路上的小插曲,讓謝禎有了新想法,並為此忙活了幾天。藍蔚便替代了桂彥良等人的位置,替她參詳,但更多的像是作為一個聽眾,讓謝禎在做決定時感覺不那麼孤獨。
令藍蔚最驚訝的是,關於建天工院需要的銀子,謝禎竟然說不必操心,因為她六月份趕回去要做的事情,正好能為天工院省出一筆夠用的開支,連地兒都能騰出來,這讓藍蔚懷疑她是不是早有成算。
二月中旬的安徽,正是大雪壓境的時候,謝禎在軍營前與負責講武的中都留守司正留守黃琛略作交談,然後就進營駐紮了,封地較近的康王已到,聽說她到便來拜見,與上次宮宴較來,二十歲的康王並沒有太多變化,謝禎便先就喜事開了口:「聽說我添了一位小侄子?」
康王應是,又說父皇叫自己來讓謝禎取名,謝禎當然表示榮幸,卻也不拘,沉吟一會兒說:「木字輩的話,尚且只有兩個孩子,日後都是我燕朝棟樑,屋上橫木稱為桁,不如就叫謝桁好了。」
「謝皇姐賜名,希望這小子不會辜負皇姐期許了。」
康王沒再起別的話題,謝禎也就只延伸到了產婦:「只心疼康王妃,剛剛生產便與丈夫分別,該多做撫慰才是……王妃似是南方口味,我先讓他們把我宮裡做淮揚菜的廚子送去你們封地,剩下的還要你自己多多操心了。」
康王和謝禎又來回客套一番,便告辭了,謝禎雖與他年紀相仿,可康王剛懂事的時候郭天惠就出了事,謝禎就被交給宋濂沒日沒夜地學習,感情不比伴讀還有秦王深。
所以康王坐了半天,也沒質疑過為什麼藍蔚要一直守在謝禎身邊,因為他小時候也習慣了謝禎有個這樣的跟班,就像藍蔚也不奇怪無聲人似的一水常常在謝禎身邊的角落裡待命。
譬如此時此刻,謝禎一轉過身,一水便給她穿上曳撒,披上裘衣。她摸摸領口覺得整齊了,又向門口走了兩步,才問藍蔚:「我去校場,你要來嗎?」
藍蔚怎麼會說不去,到了校場,因為雪天的緣故空蕩無人,謝禎從一邊的架子上拿了弓,又有事先派去的一名錦衣衛送來箭壺,她便搭上箭:「本宮投壺尚可,力量有些,準頭有些,便先把箭術規範了,也省點功夫,你幫我看著。」
藍蔚雖是武將,但制式兵器並非樣樣精通,最後還是找了黃琛安排了一個善射的同知來。只半個時辰,謝禎就能射中靶心了,她讓同知退下,看了看因飄雪顯得晦暗的天色,然後對藍蔚說:「這樣吧,要是連續射中靶心二十次,我們就算完成今天的任務,不然就不去吃晚飯。」
「殿下才剛學成,這條件太苛刻了吧?況且還在下雪。」
「正是苛刻才這麼定的,如果定一個小目標,隨便努努力就能達到,怎麼能在三個月內完成呢?」謝禎笑了笑,拇指和魚際夾住弓箭搭上,由拇指拉弦上箭至滿,箭輕鬆發出,釘在靶心上,「況且有人陪我不吃飯,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藍蔚這才發覺謝禎說的是「我們」,不過讓不讓她連坐結果都一樣,她都得為謝禎祈禱別手抖才行,畢竟他們是正午時分到的軍營,本來午飯就沒吃多少,又下著雪,藍蔚自己吃得消,也怕太女殿下直接病倒。
這天的箭,謝禎實打實練了很久,有時連續幾箭射偏,有時卻很可惜地已經十□□箭中靶心了,卻因為一個小小偏差失去了之前專注的意義。
雪漸漸停了,天色卻更加灰暗,也更加難以瞄準。突然謝禎停下重複的動作,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拉弦的拇指上因為長時間的練習,已經割開了一條血痕,並且由於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破皮後硬生生拉滿的弓弦,又狠狠咬入血口,傷得更深。
「我去叫軍醫來處理傷口,殿下今天就不要練了吧。」
謝禎換了個手勢,大拇指和食指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