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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禎點頭應是,又寒暄一會兒吃過飯,姑姑年紀大了飯後睏覺,謝禎便與她告別,和慶陽郡主坐在廳裡繼續聊。走了姑姑,黃琛也就進來了,藍蔚也坐下來說上兩句話,一會兒政事軍事一會兒家事,聊起來才不斷了興味,但慶陽總是有些躊躇似的。
謝禎看著表姐藏了事,便誠懇道:「表姐有什麼難處?但說無妨,我盡力去做。」
「……我沒有事情,只是……我娘她不知道舅舅對你的事,他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自那夜以後,表姐一直有些誤會,我說過,是我犯錯誤達不到父皇的要求。且不說本就是我該的,父女之間也並不會仇怨,君臣之間更應體貼上意,請表姐不要再想了。」
藍蔚忽然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謝禎她,雖然很反感夫權,但卻是尊重父權的。當然她也非常尊重其他長輩,可以理解為盡孝道,然而在父女關係上實在太不平等,以至於讓藍蔚渾身不舒服。你說謝禎在平權問題上覺醒了吧,沒有;你說她是囿於時代的不化者吧,她又致力於男女、職業平權——矛盾得很。
慶陽不再多說,黃琛體貼地扯開了話題,到了天色晚了,謝禎也便告辭。在回軍營的路上,藍蔚就問了「那夜」的情況,謝禎先是沉吟,後來便講只是慶陽小時候不懂事,又被姑姑寵得厲害,來了就硬要睡她宮裡。
謝禎講到慶陽和她睡一張床上的時候,倒只盯著藍蔚的手看,並不抬眼:「她晚上突然把我晃醒了,嚇了我一跳,然後就問我是誰打的,怎麼身後都是硬塊。我先糊弄她,不過當時也不太會撒謊,說是肌肉。她就一指頭戳過來,然後罵我,明明夜裡一碰就打顫還敢跟她撒謊。然後我就如實說了,但我也解釋了我犯了什麼錯,但她就一直誤會到現在。」
「你有寢宮至少也十三歲了吧,按時間算算那時郡主都快嫁人了吧?」
「就十三歲那年,沒有,表姐再過來四五年才挑中的黃琛。」
「十三歲就身後都是腫塊?你明明那時正在長身體,不怕肺腑受損?」
「不是……沒有,父皇知道,那時候不打在背上……」謝禎反駁以後真的顯得有些窘迫起來了,藍蔚追問之後她就更不抬眼,腦袋都低下去了,「腰之下腿之上。」
「其實每次姑姑來因為要陪她,都不怎麼會捱打,那次是一直沒好。」謝禎有種自暴自棄的感覺,藍蔚不問,她也倒完了事然後草草封口,「沒要問的了吧?你趕快下去準備行李,後天我們就回去了。」
「可是還沒有到啊。」
藍蔚終於看到了謝禎一臉想發脾氣但硬憋著又憋得難受的表情,雅稱為,惱羞成怒。
但儲君的氣度就是不一樣,不一會兒,謝禎就斂了一切神色,沒事人一樣面無表情地靠著窗戶,只唇間角度又抿得窄了幾分。
第13章 長寧十年(10)
五月離營的時候,諸王在營門送她,秦王還是調笑她操練了一遭反而顯得更像小時候了。
秦王右手邊站的康王小心翼翼地行了禮,他這三個月似是服了自家不把自己當人往死裡練的二姐,除了本來地位有別的敬意,還多了點欺軟怕硬式的慫,秦王看著自己本來吊兒郎當的親弟弟在謝禎面前活像從良的土匪頭子,忍不住又數落他:「越活越回去了,大大方方的不行嗎?做父王的人了,怎麼給小阿桁做榜樣?」
康王被姐姐一通吐槽,撇著嘴角站直了,目光偏到一邊看著魯王,魯王行禮向來不亞於謝禎的標準,連帶著仨小孩的建興王他們都做得比康王有模樣,他也不好閉著眼睛瞎說自己最棒來反駁姐姐,只能又把目光挪了回去。
謝禎還在微微笑著注視著他,片刻才看向建興王,這裡停頓的轉換讓康王鬆了口氣,但建興王接來注視卻淡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