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頁(第1/2 頁)
「一個事件,重重算計,到後來公主懷了皇嗣,想為自己的孩子減輕罪過,也不想大涼百姓受苦,遂要你們停戰修睦,是你們步步緊逼不依不饒,不僅害死了公主,還致大涼亡國。」上官明棠看向他,冷冷地道:「你把這一切歸咎於我們大虞,不過都是自欺欺人,要怪罪的是你們涼國君主,更是你這扞格不通的涼國重臣。」
「想要為自己的錯誤恕罪,所以你處心積慮謀劃二十年之久,而你錯了,」上官明棠道:「全錯了,把自己的錯誤歸咎於別人,是最無恥的勾當。」
公子翊啞然,上官明棠一字一句,彷彿將當年的事件還原了,他不曾想到,上官明棠會猜的這般準確。
他說的不錯,涼國國君確實利用了公主,想以此取勝,可實際是……
公子翊抬頭看向上官明棠,哈哈笑著,「沒錯,是我們利用公主,可不曾想她真的如你所說先動了情,所以她不想兩國交戰,她起初一直糾結,直到她懷了那狗皇帝的孩子,送往我們作戰地的情報便一直沒來過。」
他望向遠處,神色茫然,上官明棠知道,那是皇宮大殿。
「戰爭若是已經開始就只有兩種結果,不戰也敗,戰也敗,我沒有任何辦法,只得硬著頭皮上。」
「不,是你們不願和解。」上官明棠聲音很輕,「可以免戰爭,是你不願和解。」
上官明棠淚眼已濕,他忽然想到了東方月,為何一直以來每次作戰他都不願與人對抗,而是想以互贏的方式退場。他應該也猜到了,涼國公主死前一定撫摸著他,認真的講過,即便那時的他還在襁褓裡,聽不到,認不清,但他還是思考過,想念過,那雙手的溫暖,就如同他渴望被愛一樣。
或許是守歲之時的一頓年夜飯,或許是病痛之時的一個懷抱,即便到了現在,他心底還在渴望著。所以他感同身受,心中存家國,口中念得是黎民百姓。
為得是每一個歲旦,每一個團聚之夜,每一戶,每一家都不曾有人缺席。
大雪漫漫,落在眉眼,潤濕一片。
上官明棠擦乾眼角的淚,再次揮劍而出,「師傅教導若離不可不戰,而非戰。不可不念,非念,皆不得而已。意思是不可以不戰鬥,而非想要作戰,不可沒有綺念,也並非想要念之,皆是逼不得已。那今日若離也講了,不是不念師傅舊恩,是想要念,但逼不得已,就如同師傅不想殺我,卻要與我刀劍相向。」
公子翊抿了抿唇,笑意滿滿,道:「你是我教過最有悟性的徒兒,上官羽死不足惜,但你不行,我惜你。原以為造個假象,你便會對朝廷與東方家恨之入骨,如此想來是我錯了。」
他頓了頓,揮劍相指,說:「你說得對,人心最是易變,他東方月,不知有何能耐,能叫你這般死心塌地。紫微帝星,太陽星相撞,不但沒有一毀俱毀,竟然做到了光芒萬丈,或許我一開始便錯了,但你知我性子,對嗎,若離。」
上官明棠看著雪花落在挽月上,慢慢化開,就如同東方月予他的溫度,一觸即熱。
於是他在多少個冬夜裡都思之念之那一片溫暖,耳邊還迴蕩著他昔日的暖情,「冬日嚴寒,我便是你伸手可及的溫暖。」
上官明棠心道,日後萬事萬物,有我站在你身後,再也不要怕有人離你而去,你想要的情暖,家和,我上官明棠一人予你。
他看向公子翊,「師傅,既然不願放手,那今日便做個了斷吧。」
第89章
雪落之處, 留下一片潔白,而今夜的大虞帝都,再也迎不來湛白, 望向那紅牆黃瓦, 好似在這長夜裡染了灰色, 走近一看,卻更像是紅色,在皚皚白雪的襯託下, 更加妖艷了些許。
東方月抽身出來,喘息著,「你到底哪裡學來的功夫, 太難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