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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情看了眼東方月,清淺地笑著,「她該是累壞了,我便先要她睡了。」
東方月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見她一掌劈在了奴牙後頸。
茫茫曠野,幾座營帳在風裡搖搖晃晃,東方月看著坐在矮凳上吃著食物的人,沒好氣地道:「你吃完就走吧,回虞都去。」
「還真是無情啊,我是帶訊息來給你的,不想聽聽?」
「你為什麼要騙她,」東方月從窄小的書案前走出來,看著她繼續道:「那裡面並非師傅的骨灰,為何騙她。」
「沒有欺騙,是真的,我站在一旁……」風情解釋道。
「你說謊,」東方月隨手甩了杯盞出去,憤怒地看向她,道:「師傅他沒有骨灰,沒有死,他在我心裡,一直活著。」
風情眉頭緊蹙,她飲盡那口茶,放下杯盞,面無表情地看著人,說道:「事實你都無法接受,你還能做什麼。不後悔嗎,走得那般決絕,沒有回頭去救他,你現在跟我在這裝模作樣又是為何?」
「那是你師父,不去救的是你,何故朝我發脾氣,沒有你老頭也不會死,或許他還在那黃沙小鎮裡喝著我釀的酒,編著草鞋,是無憂無慮安享天年的模樣,是你要他入了那亂世,去了那皇城,是
你害死他……」
東方月眼眸深邃,默不作聲,可下一秒,卻見淚已溢滿眼底。
他看向風情,嘶喊著:「對,是我,逃跑的是我,沒有救師傅的也是我。我有罪,為了自己的私慾害了師傅,害了所有人,我踏著他們為我血拼出來的路,卻沒能完成他們的遺願,我該死,最該死的是我……」
「就是你,你最是該死,老頭拼死一搏為你造了一條血路,你卻在這裡痛心懺悔,你說你還有什麼用,話說得滿,要踏平皇城,你做啊,你倒是去做啊。」風情痛心疾首地喊他,「你就是這樣對待他們的嗎,那皇城裡有多少人在等你回去解他們於水深火熱中,而你卻在這裡閒暇的……」
「沒有,公子他沒有。」夜羽的聲音從營帳外傳進來,他掀開簾子走進來,看著風情道:「你只不過看了事情的一面,並沒有責怪他的理由,公子他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也正是因此,他在那時不得不走。」
風情看著他疑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少替他說話,不救人還有理了,你們一個一個都不救老頭,他們難道就該死?」
東方月揮了手,看向夜羽,眼中帶著怒火,他說:「你們都出去,讓我自己靜一靜。」
他曾經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他愛著的人可以看到他榮耀歸來那一天。
但往往事事不遂人意。
沒有人知道黃沙小鎮離別的那一夜他們已經做了最後的訣別。
「棄忿悁之節,終定累世之功。」
摒棄一時的憤怒,才得終身的威名,這句話是說於他,又何不是說於南宮寒自己。
虞都皇城一行終會有人要犧牲,就如南宮寒自己走前所預料一樣,「此生未知,但願你安。」
世事未知,但東方月知曉風雪那夜南宮寒眼神裡的篤定,就好似他說的話一樣,「月兒,要活著,只有活下去,你才能再定功名。」
一夜激戰,他與旁人不同,他們與皇城眾人不同,其餘人帶著功,而他們帶著罪責,是謀逆之臣,更是整個大虞通緝之人。
即便東方月出現在皇城裡,即便他統一了江南,護住了安西,有誰人知曉,百姓更是不會輕易相信。
南宮寒甘願,死的也情願。他一命抵了他的三個孩兒。東方月,奴牙,夜羽,才讓他們再有有堂堂正正而活的機會。
所以東方月不得不走,那不是他一個人的命。他可以拼下力氣,甚至可以替師傅去死,但夜羽不可以,奴牙也不可以。他的出現必定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