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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驕陽的心裡滿是瘋狂混亂, 只覺得無論是哪種可能, 他都無法接受。
而面對他的質問,童書雪居然回答說是在看星星, 表情還一臉無辜的茫然,彷彿剛剛從幻夢中醒轉過來, 氣得他都忍不住笑了。
憤怒與擔心交替佔據他情緒的上風, 讓他無暇思索更多, 張口就是一句責罵。
她被他的反應嚇到,長長卷卷的睫毛往下一垂,就低了頭, 不敢再開口說話。
怯怯然然的模樣看得他心裡一陣發癢,想就這樣不管不顧地親吻上去。
但他還是剋制住了,剛才那一幕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讓他不敢對她有絲毫過激的舉動,生怕她再受到什麼驚嚇,只能強忍著鬆開她的手,假裝鎮定地和她說話。
理智也慢慢回爐,在心底小聲地嘲笑著他:是他失戀,又不是她,她怎麼可能會因為甩下了他這麼一個大麻煩而就去……去做這種事情呢?別異想天開了。
很殘忍,但不得不說,這樣的想法有極大可能是準確的。
對人生感到無望的是他,就算有什麼也應該由他來……更何況她一向有看星星的喜好,今晚的星空又那麼明亮,她看得入神,一時間忘了懷,想要再靠近一點,也說得通。
反倒是他,愚蠢地把情感投射到她的身上,簡直令人笑掉大牙。
季驕陽就這麼想著,只覺得心被撕成了兩半,一半為面前人的安然無恙而感到舒氣,另外一半又為他自己而感到自嘲可笑。
並且這份由矛盾所帶來的痛苦還愈演愈烈,讓他心口一陣發酸,差點說不出話來。
好不容易,才把情緒壓下去,假裝疲憊地對她說完最後兩句話,就轉身想要逃走。
不過他不準備去房門外了,就留在客廳裡,看著她入睡,即使她對此覺得反感也沒關係,她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雖然這有很大機率是他的一廂情願,是一種多餘的、毫無必要的關心,自作多情,就像他對她的感情一樣,但是沒關係,他不在乎。
只要她能夠好好的,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在乎。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童書雪在這個時候叫住了他。
並且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說中了他心底在剛才升起的最恐慌猜想。
不等他對此做出什麼反應,又緊接著說出第二句話。
她要求他留下來,陪著她。
他當時就怔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幾秒鐘後才意識到他沒有幻聽,她是真的對他說了這樣一句話,並且還在後面附加了一句類似威脅的話語。
但他壓根就沒有在意這份威脅,甚至沒有閒暇去思考她的要求和最先的問話。
因為他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她的後半句話奪走了。
什麼叫做「不然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為什麼她要這樣說?莫非——莫非她還真的有過這樣的打算?
可是為什麼?她又沒有被誰欺騙感情,擺脫了他,她應該感到開心才對,怎麼會有這種……這種消極的想法?而且她之前也回答了,她只是在看星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她不可能——
還是說,她在嘲諷他?
因為看穿了他的心思,所以故意說出這樣一番話?
季驕陽知道自己不應該抱有這種想法,如此惡意的揣測是很沒有道理的,但他就是忍不住。
他已經快瘋了,被她逼得不能夠進行正常思考了。
「童書雪,你是不是有病?」
上述的詢問一經出口,他就感到後悔了,想要收回這句話。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童書雪居然點頭承認了。
「對。」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