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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先重大約四十來歲，看上去是一桿老煙槍，食指和中指滿是煙燻的痕跡。張口笑時，那口牙齒也證實了這一點。前任市長被殺害，不是一件小事，王敦儒幫他們引薦過後，就匆趕去市政府向譚書記匯報情況去了。馬先重把杜德永和程黎平領進市局會議室，命人開啟工地上的監控錄影，說道：&ldo;這是事發現場附近的錄影，孫市長……受害人是被挾持過來的，你們看，這堆鋼材後面有輛越野車，從這個角度來看，只能看到一截車身……從車上下來三個人，中間的那個就是受害人，如果還有人開車的話，我們推測，兇手至少有三到四個人。&rdo;

幾個肩膀戴花的警官在筆記本上不停的記著，杜德永坐在程黎平身旁，苦笑著搖搖頭。

介紹過了監控錄影的情況，馬先重坐回到主位上，說：&ldo;根據現有資料的匯總分析，我們認為犯罪嫌疑人是程家村村民程紅彬。按照本地習俗，程紅彬要在大年三十之前給他父親燒香磕頭，所以，他和他的同夥應該還潛藏在本市。我已經派人去省城接他的媽媽和妹妹了，估計下午就能回來。&rdo;說完這些，馬先重的臉轉向了程黎平，說：&ldo;你和程紅彬從小一起長大，關係比較好，如果在墓地能等到程紅彬，儘量協助我們警方的工作，勸他投案自首。&rdo;

程黎平點點頭，沒有說話。在市局食堂吃了點早餐，程黎平給老媽打個電話，說自己以前的老朋友來黎城了，自己先陪他玩兩天。

杜德永站在小花園裡，踩著地上的積雪，嘆了口氣，說：&ldo;以前杜局長在任時，千方百計想調市局來，現在他去了政協，這地方我來了也不習慣。&rdo;

程黎平從兜裡掏了一包煙，遞給杜德永一根。

&ldo;又是喜鵲，你這檔次能不能提高一點。&rdo;杜德永不滿意的說。話雖如此，但他還是美美的抽了一口。

程黎平也點了根煙，故意問道：&ldo;哪個杜局長?&rdo;

&ldo;杜德仲啊，前任市局局長。&rdo;杜德永說。

程黎平笑道：&ldo;是你哥啊，怪不得。&rdo;

杜德永撇了撇嘴，道：&ldo;怪不得什麼，我比他還大一歲呢。不過啊，我們倆還真的沒關係。他是本地的，我老家福泉的。&rdo;

程黎平有點詫異，笑道：&ldo;不是你兄弟，你感慨個什麼勁?&rdo;

杜德永撣撣菸灰，說：&ldo;我感慨市局沒人才啊。你看看馬隊長的表現，說的全是廢話，監控裡的情況是個人都能看得懂，哪兒還用他來解說。講了那麼半小時，最後還不是一句話，讓你去勸降。&rdo;

程黎平無奈的笑了笑，一個字也沒說。

杜德永蹙起眉頭，道：&ldo;其實，這案子有幾個很明顯的疑點，如果是杜局長帶隊的話，肯定能發現。&rdo;

程黎平意味深長的&ldo;哦&rdo;了一聲，看著杜德永。

杜德永揮揮手，說：&ldo;你想想看，如果我是程紅彬，既然下定決心要找孫興報仇，幹嗎還藏著掖著隱藏自己的身份?大大方方把臉漏出來，讓攝像頭拍到又有什麼關係?再說了，警方內部的通報上說，程紅彬團夥持有殺傷力很大的槍枝，他們幹嗎還費那個勁用繩子勒死受害人，直接一槍爆頭不是更解恨嗎?還有，程紅彬早不動手晚不動手，非得等到要祭拜父親的時候動手，這不是明擺著讓警方來抓他嗎，那他還怎麼給父親燒香磕頭呀?&rdo;

一口氣說完這些，杜德永心裡好像舒坦了一些，沒等程黎平接話，杜德永又抱怨道：&ldo;馬隊長以前是搞政工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