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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扶蘇收拾好了,笑道:「這是命令,為師的話都不聽了?」
亂碼被於扶蘇強行命令一點活都不許動,她坐在一旁看著於扶蘇挽起袖子,沐浴在稍熹微的暗色裡,不熟練地把剛才搞亂的藥草分類。
亂碼的神情沒有偽飾得很完美,在於扶蘇暫時看不到的背後就會顯現出一點冷漠,像是刻在骨子裡的。
亂碼不禁道:「仙師,大師兄會怪罪我的……」她聲音戛然而止,或許是以師兄弟相稱還不習慣,有些躑躅。
於扶蘇笑道:「無妨,叫就好,你就算喊他明哥也沒關係,不要拘束,把這當成家。」
亂碼緊盯著他的背影,不知其所想:「嗯……」
她道:「楓橋山莊……是一個很好的地方。」
亂碼有些猶豫,咳了兩聲,道:「我可以叫您師父嗎?」
於扶蘇:「我說了,不必拘束嘛!」
亂碼試探地叫了一聲:「……師父?」
於扶蘇稍一歪頭,笑了:「噯。」
亂碼咯咯地笑了起來,止不住的。
於扶蘇總覺得在這個小姑娘身上有一些生硬,感覺她是經歷了很多,細膩又敏感,以開朗的面具作偽裝,不願讓別人察覺似的。
他想,以後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後多疼疼這小姑娘一點吧。
於扶蘇從藥房走之前,留下了一句:「百清再沒人性地吩咐你你就給我通傳音石,我來找他理論。」
亂碼低頭笑了笑:「嗯。」
……
可能於扶蘇不知道,有些過去,他是不能過去的。
就比如這個小姑娘,她是早就殞命了的。
他疼晚了。
亂碼被於扶蘇安排的師兄弟們帶著在山莊遛了一圈,直到她回到房間,一天的熱情以及看似好奇開朗的笑容全部卸了下來。
她有點發燒,病怏怏的。
人在生病的時候偽裝起來,是很累的。
於是她回到房間獨自一人時,便露出來隱秘的紅瞳以及白色的長髮。
她——他癱門框上,順勢坐在地,懶得起來。
想起來,他因為特殊的眸色和發色被人罵怪物不受待見時,也是在這麼一個病怏怏的時刻遇到了撿到自己的姐姐。
斂恨他仰頭倚著門框,只見桌上放著一碗黑乎乎的東西。
是藥。
他記性很好,問味道,大概是於扶蘇今早慌忙收拾起來的那幾味藥材配起來。
上面還飄著霧氣,大概是不久之前,人來過放下的。
斂恨他一扶傳音石,平時安在於扶蘇那裡用來監聽的東西傳來了動靜。
「於扶蘇,你從今天早上,失蹤到現在。」
「誰規定我不能到處走走了。」
「我。」
「滾。」
「你去到底幹什麼了……一身藥味。」
「為人類的醫藥事業謀福祉。」
「是啊,把人謀到墳裡去了都。」
於扶蘇:「你是不是一天不跟我頂嘴你渾身難受?」
斂恨眨了一下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走向那碗藥,發現下面壓著張紙條:「多出去走走,開心一點。」
斂恨這次沉默的時間更加漫長,他慢慢地把紙疊起來,塞入懷中。盯著湯藥上倒映著自己的臉。
他捏著鼻子,端著碗一飲而盡。
他覺得怕苦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每次都要姐姐哄著才能下嚥藥水。
他慢慢放下了碗,睫毛輕顫了一下,抿了一下唇。
甜的,甜的發膩,一點苦味都沒有。
因為那個人邊吐邊嘗,最後摻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