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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陽光日盛,就算如今入秋了,毒日頭一點也不比盛夏時弱,在這樣的陽光下,別說是寫字了,就算是在陽光下行走也刺眼睛得很。
閏月對後宮折磨人的方法又有了新的見識。
閏月剛進去,德妃就看見了,笑吟吟的喊她。
閏月這才發現,永和宮的正殿內也擺放著幾張桌椅,四妃中齊了三妃,德妃坐在正中,惠妃宜妃坐於兩側。
她進去請了安,德妃說:「王妹妹坐吧。如今皇上昏迷,咱們姐妹在後宮也只能為皇上抄經祈福,盡一點心力。」
閏月依禮坐下,巧的是又坐在徐貴人身側。
徐貴人沒空擠兌她,時不時拿帕子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瞧著格外辛苦。
閏月閉了閉眼,拿起毛筆開始抄經書。
她是近幾年才開始學字的,姑娘閒來時就會教她寫幾個字,在蘇州王家時,她倒是時常練習,寫出來的字也能得小姐一句「端方挺秀」。
入宮以後,也練過幾個字,可惜筆墨紙硯全得要去內務府按例領取,閏月去過幾次,被他們幾番推辭,鹹福宮已有幾月沒有供應宣紙了。
再次執筆,頗覺陌生,仿著書上的筆畫一橫一豎慢慢寫。
康熙頂著烈日飄過來,低頭看她的字,端正是端正,速度慢得很。
康熙向來喜歡美貌兼併的才女,一看她那字,就知道王閏月不是才女,她也就只能算是美女。
不過丫鬟出身,能識得幾個字就不錯了。
第6章
康熙滿院子轉悠,這滿宮妃嬪,也只有通嬪納喇氏的字好看些,不過通嬪喜歡得寸進尺,康熙並不愛去她宮裡。
轉悠來轉悠去,結果還是轉悠到了王閏月的身邊,看她一筆一劃,不住的搖頭念著: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嘴上吐槽,人卻不挪,蹲在閏月身邊看了許久。
她寫得太慢,康熙覺得自己猶如是看著稚女學字,見她寫完一個字,自個兒心裡也歡喜。
烈日之下,實在不易,沒寫兩個字,閏月腦門上就浮出一頭的汗,頭暈目眩的,難受極了,執筆的手也在顫抖。
「砰」的一聲在耳邊炸響,閏月嚇了一跳,轉過頭去,只見一位眼生的妃嬪已經支撐不住倒地。
裡頭德妃聽見聲音,連忙問道:「呦!這是怎麼了?」
回答她的是那位妃嬪的近侍,「主子受不住暑熱,暈過去了。」
德妃彷彿這才明白外面日頭毒,叫人扶著中暑的妙答應在偏殿休息,又命奴才們在院子裡撐起了厚厚的油布,旁邊又放了解暑的冰盆,陰涼了不少。
「是本宮的不是,讓各位妹妹們受苦了。明兒本宮讓內務府從永和宮的分例中分些冰給各位妹妹,也算是本宮賠罪了。」
她又命人去熬製了清涼的綠豆湯。
眾人連忙推辭,德妃堅持,一來二去,眾妃只能道謝。
惠妃皺眉,宜妃巋然不動。
這些天遊蕩下來,康熙也對德妃的心思有了些許瞭解。
已經入秋,雖然殿內依然如盛夏般暑熱,但內務府已經不給低位妃嬪供應冰,只給高位娘娘,德妃這樣行徑,明顯是在籠絡眾人。
冰化成水,漾出細細的涼風。
閏月坐在桌案前,提筆準備繼續寫,一邊的徐貴人探頭,見她才寫了幾個字,嗤笑道:「聽說王貴人是蘇州才女,可這手書可連我都比不過。」
康熙有一瞬間的恍惚,蘇州才女……這個名號,還是他特地派人宣揚出去的。
閏月斂眉,輕輕道:「貴人出身名門望族,才德兼併,我自愧不如。」
徐貴人洋洋得意,「確實,小門小戶出身,見識淺薄,也好意思妄稱才女。空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