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頁(第1/2 頁)
花餅麵皮酥白,圓潤小巧的一塊塊,帶著茉莉花似苦還甜的香氣,擺在那裡。
李玄寂略看了一眼那花餅,未置可否,只是道:「還有呢?」
謝雲嫣趕緊舉起手:「這次是我真心實意來答謝您的,並不是想求您做事,您放寬心,我最近安分得很,不曾淘氣。」
她臉皮子這麼厚的人,這會兒也扭捏了起來,低下頭,搓著衣角:「多謝您送的糖,我的舌頭差不多要好了,勞您費心了,很不敢當。」
其實要謝的是那一夜宮中發生的事情,不過無法訴諸於口,她只要這麼一想起來,又覺得心虛氣短,就像作了賊似的,見不得人。
李玄寂看見她的耳朵尖紅了起來,就像花瓣似的,還微微地顫了一下,他不動聲色地把目光轉開了。
「韓王斷了一條腿,日後應該能安分寫,王皇后被收繳了鳳印,禁足景德宮,日後要翻身恐怕也難了,溫昭儀廢為庶人,關入了掖庭,至於你母親……」他頓了一下,又輕描淡寫地道,「我叫她去廟裡吃齋唸佛,清修兩年,省得她心思太多,又要牽扯到你。」
那日宮中的事情,李玄寂敢提,謝雲嫣卻不敢介面,她的臉有些紅了起來,抬眼悄悄地看了李玄寂一下,見他面容端方、神情嚴肅,又覺得自己矯情,心裡暗暗地「啐」了一聲。
她定了定心神,趕緊轉個話題,說起正經事:「另有一件事情,我家十三叔說,他這次調任進京,是得了您的格外關照,本該親自拜謝,但數次登門皆不得見,故而他囑咐我務必給您道一聲謝,此恩此惠銘記在心,待來日定當圖報。」
「些許小事,毋庸再提。」李玄寂平靜地道,「謝知節原任滁州司馬,為官清廉,在地方素有政聲,我命人暗中探查多時,其人耿直正派、純良溫厚,且妻兒皆為友善可親之人,故而陳郡謝氏族人眾多,我獨獨為你選了這個長輩來照顧,倒不是以官職大小論劣勝。」
「是,玄寂叔叔的一番苦心,我自然是明白的,十三叔一家對我很好,比在安信侯府自在多了,我十分感激。」
李玄寂頷首:「前頭原是我想岔了,你為陳郡謝氏女,你祖父和父親皆為一代名士,想當日,天下何人不識大小謝,何需借他安信侯來抬舉身份。」
他頓了一下,語氣別有深意:「你放心,我會為你做主,我知你祖父為人,當年舊案或許另有隱情,來日若有機緣,我會命人重查此案,分一個是非曲直出來,還你謝家清白名聲。」
謝雲嫣聽了這一番話,反而露出了羞愧的神情,搓搓手、又挪挪腳,一幅手腳無處安放的模樣。
李玄寂放下手中書卷,嘆了一口氣:「說吧,你又有什麼古怪念頭要求我?或者,又做了什麼不正經的事情要我收拾?」
「不是。」謝雲嫣低著頭,說話也不如平時大聲,支支吾吾的,「您對我這麼好,大家都羨慕我找了一門好親事,未來的婆家如此看重我,大約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但是、但是……現在我不想嫁給阿默了,我前頭和您提過的。」
李玄寂沉默了片刻,這回並沒有再試圖勸說她,只是道:「你考慮清楚了嗎?子默雖然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但你們兩個自幼的情分又不比旁人,你若不嫁他,換一個,也未必能合你心意,我只怕你到時候要後悔。」
見他語氣中有了轉圜的餘地,謝雲嫣鬆了一口氣,「他既然變了心,一味去講幼時情分倒顯得我可憐可笑了,我心眼小,容不得摻沙子,一輩子那麼長,何苦委屈自己將就。」
她眨了眨眼睛,轉眼間又淘氣起來,翹起了小鼻子,一本正經地道:「您看看,我生得這麼漂亮,聰明乖巧討人愛,愁什麼,天下那麼大,好兒郎多了去,一棵樹上吊死多沒意思呢,換一個更好。」
「你如此想,也未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