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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好也是種實力。導演我見得多了,像陳導這樣一猜就中的,我可從來沒見過。」榮呂攬住了尤應夢的腰,笑意更深,側頭問妻子,「你說是嗎,小夢?」
尤應夢直挺挺地站著,並沒有任何反應:「你們的事情我不懂。」
這對夫妻和宣傳片裡截然不同。
榮呂在銀幕上是一位深情而木訥的丈夫,下了銀幕卻成了倨傲又左右逢源的政客。
而尤應夢在宣傳片裡儘管一臉幸福,此刻卻表現得冷淡又疏離。
直到看向松虞的時候,她的眼中才多了一絲溫度:「陳導演,等了三年,我們終於見到了。」
松虞詫異道:「您還記得。」
三年前她們一度有機會合作。但專案還沒立項,就因尤應夢的婚事而被喊停。
尤應夢微微一笑。這笑容令她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像一副靜止的畫,突然間煥然出生機。
她說:「不必叫我您。我一直非常喜歡你的電影。」
松虞忙道:「這話應該我說才對。」
才說這兩句話,她們又被榮呂給打斷。他又湊過來,低頭嗅尤應夢的發香,半是寵溺地問:「三年前怎麼了?三年前不是我們的婚事嗎?」
松虞分明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懷中之人淡淡收斂了笑容,變回雙目無神的花瓶:「沒什麼,我和陳導一見如故。」
榮呂大笑道:「那是最好。」
他的手滑膩膩地摩挲著尤應夢的肩頭。
不動聲色的狎暱。像在把玩一隻名貴的金絲雀。
松虞眉心一皺。
榮呂轉過頭來,又語氣熱絡地對松虞說:「陳導演,你不知道,結婚三年以來,我從來不許小夢熬夜的。但她卻通宵看完了你的劇本,還硬要來見你——在家鬧一週了,沒辦法,我只好同意。」
尤應夢的神情隱約有幾分不自然。
榮呂卻跟沒看見一樣,笑著點了點她的鼻頭:「說好我養你,讓你享清福,怎麼硬要出來拍戲,受那份罪?」
尤應夢嘴唇碰了碰,想要說什麼,但到底保持了沉默。
她又匆匆看了松虞一眼,就慢慢垂下頭,只露出半張清冷卻姝麗的側臉。
松虞分明從那雙美麗的眼睛裡,看到某種近乎於麻木的哀傷。
「小夢這是在家待久了,性子越來越彆扭。讓二位見笑。」榮呂說,動作溫柔地替尤應夢挽開長發,緩緩摩挲她的臉。
而她像是早已經習慣了,一動不動。
「說起來,陳導的劇本我也拜讀了,見面之前還一直在想,是哪路神仙,能寫出這樣老辣的劇本,沒想到你本人竟然這麼年輕,年輕又漂亮……呵,插se真是有福氣。」
松虞聽到這裡已經是忍無可忍了。
她面無表情地說:「有福氣?我怎麼聽不懂?你在暗示什麼嗎?」
榮呂一怔,沒想到她突然翻臉。
他神情也有幾分慍怒,目光不禁又朝松虞刺過去。
卻見她神情嚴肅,眼中並無半分笑意,反倒有幾分攝人的魄力。
榮呂神情一斂,又若無其事地笑道:「當然是恭喜他開門大吉,找到了陳小姐這麼優秀的導演。未來一定能票房大賣。」
「借你吉言。」松虞淡淡道。
她的語氣仍然冷硬。
但榮呂變臉功夫一流,很快就轉過頭去,捏著酒杯,語氣自然地與池晏聊起關於電影的其他事宜。
彷彿絲毫沒被松虞所冒犯。
「你們準備得怎麼樣?」
「快開機了。」
「真要找個貧民窟進去拍?這麼不怕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