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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弟弟十三歲的時候,阿嬤過世了,弟弟被接回到臺灣。那時的弟弟很沉默,孤冷。跟誰都不說話,畢竟臺灣的生活和人跟大陸比截然不同的,我們剛到的時候也是如此,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拿出阿嬤留給下的遺物看。一看就就會看很久,誰喚他都不理。彷彿這個世界裡只有他一個人”
我想起了那場大雨,他站在樹下,靜默的跟一顆大樹交談。好像整個世界只有那棵老樹與他。後來我喚他,似乎驚醒了他,從他驚愕的眼神瞬間變得慵懶,他怕人看到他心靈的世界,匆忙將他關閉。
可就在他寂寞最深處時,他轉身看見了我!
“就在那個時候,他認識了沈姿儒。父親在閒暇的時候,總會在家搞一些學術研討會。沈姿儒總會跟他父親來。那年姿儒十一歲,她每次來都會安靜的待在弟弟身邊。不管弟弟做什麼她都靜靜跟隨。姿儒成為弟弟第一個願意開口講話的人。漸漸的弟弟心裡也開始接受我們的家人。”
“弟弟很喜歡歷史,這讓父親很欣慰,可他專研的是中國近代商業發展史,因為在哪裡有林家輝煌的介紹。他會把它們摘記下了,整理成冊。那時弟弟心中野心的萌芽,我們誰都沒有在乎,認為那不過是他的一個嗜好。父親還希望他能繼承自己衣缽繼續搞歷史學術研究。
可就在他報考大學的時,我們才發現這個弟弟我們完全不認識。按父親的話說,他不僅行為忤逆,思想更加忤逆頑化。他揹著家裡考上臺北的w學院,那是一家由國際企業家聯合投資建設一傢俬立學校。能夠念上那所大學的都是企業家的富二代。父親很討厭這種富貴奢靡的學院風氣。問弟弟為什麼念這所學院。弟弟說成為世界首富,重振林家榮耀,是他畢生的志向,所以他要積攢自己人脈關係。父親罵他迂腐,貪圖富貴,一個白丁不過是妄想而已。百年的家族榮耀,豈能是他能重振起來的。他當時沒有反駁父親,規矩的聽父親訓斥。待父親訓斥完,他只說了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多麼雄心壯志的一句話,也是他罪惡的果實。父親沒有給他支付大學的學費,他當掉了阿嬤的留下手鐲,交付學費。父親當時很生氣,動手打了弟弟,那是父親第一次動手打人。弟弟說阿嬤在一定會同意的,他在完成阿嬤的遺願。”
“白衣布丁進入富貴圈層,階層懸殊讓他遭遇排擠,這更家激起他的鬥志。在那孤獨一致的四年大學生涯,依然是姿儒默默的陪伴他。也許只有姿儒會相信,他的抱負能夠成真吧!那段時期我曾經多次勸他轉學,離開那些貪圖名利的富貴子弟。他卻鄙視的跟我說,若在過去那些人跟林家比,不過是一群小資產的生意人,那些財力僅是林家的鳳毛麟角而已。我當時真的不明白,明明是一個受現代文化教育長大的年輕人,怎麼總活在過去時代中”
“他大學一畢業,就迫不及待的創辦一家運輸公司,他乾得很拼命,可是公司不到一年,還是因為虧損倒閉了,並且負債累累。為了還債他放下身段,文職,體力他什麼工作都做,也牽累了姿儒,那麼弱小的女孩子,每天要兼職兩三份工,無怨無悔替他還債。”
“弟弟意識到他創業的失敗,是因為缺乏經驗和資源,他決定去一家大公司去歷練一下,累計一些商業資源。”
亙古說到這裡,如鯁在喉,無法說下去。我知道接下來的慘局,是她不想發生的,可現實已然讓她存在你的記憶裡了。
我介面道“他進了張氏,遇見了張清雅”
亙古凝視我的雙眸“你對他的事也瞭解一些?”
我說“以前家裡有個管家是張家的人”
她嘆了一口氣說“那也許你只瞭解到張清雅的悲劇,不知姿儒的苦難”
我不想了解那個女人,她是殺死我孩子的兇手,我倒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