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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過境遷，他終於有機會與當年的膜拜物件正面對戰了。

&ldo;小兒有何兵器，盡可用來，&rdo;龍王道，&ldo;休得擾我清夢。&rdo;

狐二抽出了袖中的本命劍，竟覺撥開雲霧見天明。這多年來的不平和憤懟終於有了出口，他終於有機會說出很小時便一直練習的那句話：&ldo;黎明山九尾谷胡宜海，請龍王賜教。&rdo;

狐二傾劍上前，而他身側的黑龍一直呆立著，彷彿雕像一般。直到狐二本命劍與金光觸碰的瞬間，有一聲嘆息取代了兵刃相接的聲響，那是黑龍發出的，聲音沉緩，無奈至極。

狐二在那一刻，忽然便醒了。身邊的黑龍如煙消散，按住他寶劍的那個人，是金冠黑眸的晤。他並未與淵短兵相接，但也並未身處龍冢之中，他只是提著自己的本命劍，與黑龍站在一棵檀木樹下，樹上不斷有葉子落下來，顏色翠綠，卻如蟬翼清脆。

不知今夕是何夕。

&ldo;你中了幻龍的招。&rdo;黑龍對他說。

&ldo;我猜到了，&rdo;狐二看了看手裡的劍，低聲說，&ldo;想想也是，真的龍王並不願意與我切磋。&rdo;

&ldo;並不怪你，我忽然不能行動，只見你拔出本命劍，接了一部分龍息，從那時起，便被迷惑了。&rdo;

狐二抬頭震驚地看著他。他以為只有龍王是假的，卻沒想到與他渡氣的黑龍也是幻像。

&ldo;那你呢?&rdo;狐二心中五味陳雜，&ldo;你接了多半龍息，可還好?&rdo;

黑龍眨了眨眼，終還是搖頭道：&ldo;龍息與我無礙。&rdo;

&ldo;那便好。&rdo;

&ldo;你……&rdo;黑龍猶豫道。

&ldo;如何?&rdo;狐二略有心虛地看著他。

&ldo;你是不是曾經愛慕我父王?&rdo;黑龍艱難地問。

狐二茫然地眨了眨眼，皺眉道：&ldo;我不是說過沒有?&rdo;

&ldo;那你為何在幻境中見到了他，還說要向他討教?&rdo;

&ldo;你聽到我說話了?&rdo;狐二忐忑地問。

&ldo;聽到了，&rdo;黑龍對他說，&ldo;也看到了。你先對著空氣笑了一會兒，然後義正言辭地抽出劍要與我父王決鬥。&rdo;

&ldo;我對著空氣是怎麼笑的?&rdo;狐二忍不住問。

黑龍似乎並不想說，只小聲問：&ldo;你對著我父王……何以會笑成那個樣子?&rdo;

狐二見他一臉警惕，心裡又覺好笑，聯想到之間聽到的那些心聲，更是要笑出聲來。只可惜這件事，只能他自己閒暇時候拿出來找樂子，無法與他講。狐二努力板起臉淡淡道：&ldo;狐七見到你那副激動的樣子你可還記得?&rdo;

&ldo;相比之下，似乎你要更激動一點。&rdo;

&ldo;那是你還沒有做拯救妖界大英雄。&rdo;狐二長舒一口氣：&ldo;你沒經歷過炎鼎大戰，那時候陸地上未成年的妖怪都只能住在洞裡，龍王是每個人崇拜的物件，我連做夢都在向龍王討教招式。&rdo;

&ldo;我父王確是拯救世界的英雄。&rdo;黑龍又搖了搖頭，困惑道：&ldo;胡伯父也是位英雄。&rdo;

&ldo;我日日照顧狐七起居，督促他功課，也未見過他謄寫一篇我的豐功偉績，倒是將你的斷江案寫得規規整整。同樣的道理，你可曾將老龍王當做崇拜物件?&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