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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宗烈中箭後,傷勢急劇惡化, 在朔州就支撐不住了。完顏宗烈的兵馬大都督臨時接過帥旗,一面組織繼續抗擊蒙古軍,一面秘密安排完顏宗烈撤退回上京,並死死封鎖完顏宗烈受箭傷的訊息,就連陣前的帥旗上都依然掛的是「完顏」字樣。
完顏宗烈的兵馬大都督把蒙古軍隊暫時拖在了河套地區, 可南邊的高瑾很難辦,漢人的水軍依舊強悍,他們揚長避短, 並不盲目擴張他們在內陸攻城掠池的步伐。
他們穩步前進, 紮實推進, 並開出他們的大海船,一路北上,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把女真人南部、東部沿海的防線給擊了個千瘡百孔!
完顏宗烈深知再這樣拖下去終究不是辦法, 沿海防線已破,北方戰局又陷入膠著,總有一天就連不是沿海地區的防線也會被漢軍破的。到那時,漢人打南邊,蒙古人打北邊,他們女真人的江山,就肯定保不住了!
於是,還在回上京的路上,這位正當壯年的女真皇帝躺在病榻上召來了自己的秉筆太監,朝太監比出了一根手指。
太監瞭然,湊至宗烈的耳邊低聲詢問一句:「皇上的意思是……九王爺?」
宗烈閉著眼,青黑色的臉上大汗淋漓。他沒有說話,只朝著自己的秉筆太監幾不可查的微微點了點頭。
是夜,沿黃河北線的驛臣們便動了起來,他們身插九色令旗,騎彪騎快馬,白天鳴鈴,夜間舉火,撞死人也不負責。鋪鋪換馬,數鋪換人,不分晝夜,風雨無阻,僅僅用了六天時間,便來到了兩千多里外的上京城。
一紙黃澄澄的詔書壓在了九王府完顏宗懿的案頭——
「著令九王爺完顏宗懿領水軍十萬,騎兵十萬,即日啟程,赴長江南,剿滅漢匪。」
與這份詔書一起送到的,還有一柄刻著完顏宗烈名字的魚符。
……
時隔六年,完顏宗懿再一次披上了他久違的戰袍。
金鎖甲,玄鐵刀,細腰扎背膀,雙肩攏錦袍。
不過二十九的大好年紀,鬢邊飛白已愈發厚重。
他走進內室,來到一處香案前,香案正中央擺著一方小小的牌位,上面寫著納蘭松月的名字。
宗懿點起三支香,插在了牌位前的香爐中。
他抬手拂去濺落牌位上的幾粒雜塵,輕輕對那木頭牌子說:「月兒,我又要出征了。這次的任務很重,很艱巨,因為蒙古人打進來了,而漢人,他們也開始造反……我會照顧好我自己,全須全尾地回來,你也要照顧好你自己。」
「很感謝月兒總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陪著我,在天下人都詛咒我,嘲笑我,棄我而去的時候,只有月兒不嫌棄我……而我卻不能給你適當的補償。所以,如若這次我再也回不來,那麼,下輩子我就變做牛馬來報答你吧!」
說完,宗懿便跪身下地,朝那牌位咚咚咚咚磕了幾個響頭。
磕完頭的宗懿再度起身,他最後一次無比鄭重地整理好案頭的香燭貢品後,彎腰撿起地上的大刀,自那幽暗的內室裡退了出來,轉身朝著洞開的門外走去……
……
宗懿趕到福州的時候,局勢就已經很不好了。
福州都指揮使霍沖告訴宗懿說,自長江入海口往南,海岸線幾乎全破了。漢軍上了岸,奪下福州,青州約麼二十座城池,這還只是明目張膽掛了漢軍旗幟,駐紮了兵的城池。
如果要細算,這廣南三郡的地界裡還有許許多多隱藏在普通百姓當中的秘密力量。漢人士兵脫下軍服混跡在普通百姓中,配合駐紮城樓的漢軍拉攏當地的漢人,擴張他們的力量。他們其實比駐紮在城樓上的漢軍更有力量,也更具威脅性。
「福州、青州兩地本就蠻荒,從前趙胥在的時候專設道臺管轄,每年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