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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凌淨華兩人當中的醜事？哼，臭！&rdo;

王眉貞的略帶青色的臉孔變綠了。

我不知道這&ldo;偉大的幻想家&rdo;所指的是什麼&ldo;醜&rdo;事，反正從她口中說出的話總是無從查考，也不消查考的。看她剛才那接近瘋狂的模樣，我真深深地憐憫起她來。她心中充滿的是失望和嫉妒（兩種多名不堪忍受的情緒啊！）由而化為憤恨，由而生起傷害別人的意念。她的目的在使令她痛苦的人也得到痛苦，由此得到一些最下策的安慰。但是，我為什麼要接受她給予我的痛苦呢？唯其我毫不介意，她又怎能得到這份安慰呢？可憐的她啊！為什麼她就不會聰明一些呢？

晚飯的時候，大家圍坐在長方形的餐桌旁。吸了電燈，一對對大紅喜燭亮著搖曳的光。銀色的西洋餐具擦得雪亮，放在粉紅色繡著白色細花的麻布餐巾上。酒杯中斟滿了紅色的酒，大家拍掌舉杯祝賀訂婚的一對，總算讓掌聲鼓動了凍膏一般的空氣。秦同強的臉孔被燭光映照著，就象大紅紙一般的紅，在林斌的督促下，立起身來做&ldo;戀愛經過&rdo;的報告。

&ldo;呃，呃哼！&rdo;秦同強的喉結滾動了三四下。&ldo;諸位親愛的同學兄弟姊妹們，今天晚上很怠慢，但是很愉快，同時很感激。呃，呃哼！為了中國菜最可口，所以王眉貞主張發揚國粹。為了西洋食法最衛生，所以我主張用刀叉。為了這件餐廳的地勢關係，所以我們不能不用長方桌。現在大家的眼鏡既然只看在桌上這幾盤炸八塊上，我也樂得說一聲報告完畢了。&rdo;

大家笑著拍了一陣掌。林斌立起來大聲嚷道：

&ldo;豈有此理！這叫作報告戀愛經過嗎？王眉貞站起來，站起來！那一個報告不及格，該你了。&rdo;說著邊伸手在盤中取去一隻雞腿，說得：&ldo;對不起，親愛的同敘兄弟姊妹們，我實在餓了，如果不及時就吃，怕回頭要麻煩你們用人工呼吸法急救我了。&rdo;

王眉貞立起來，掃視了全桌二十七人一眼，略帶羞澀地說：

&ldo;我們沒有什麼戀愛經過好報告，因為，當我們雙方發覺彼此相愛著時，就像‐‐就像掛著一面彩色的帆的小舟，在平靜如鏡的湖面上行駛……&rdo;

&ldo;美啊！&rdo;一個男同學裝鬼臉。

&ldo;有語病。&rdo;一個低聲答腔。

&ldo;為什麼不是海呢？&rdo;又一個說。

&ldo;應該是河啊！&rdo;

&ldo;彩色的帆布倒也沒見過。&rdo;

&ldo;噓！&rdo;有人阻止了。

&ldo;你們既然要我講，我想把我們初識的經過說出來。我想：過去，現在，未來，我都要把我們有意義的初會，牢牢的記在心裡……&rdo;

&ldo;那不是隻有&l;過去&r;了嗎？&rdo;

&ldo;噓！&rdo;

&ldo;那天是我們參加大學入學考試的日子，凌淨華和我考完了上半天各項科目，便是中飯的時候。你們知道每次新生考試，午餐總是由學校方面準備好，等候我們去領取的。老同學們在那兒給我們各方面的指導和幫助，使我們減少許多到一個新的環境裡的不安和不便。另一方面……&rdo;

&ldo;另一面，又一面，那一面，我們都知道的，閒話少提，書歸正傳。&rdo;林斌用雞骨敲敲盤子。

&ldo;好，&rdo;王眉貞瞪了林斌一眼，&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