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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箏能感覺到那張卡片的銳角和硬度，揣在衣服裡，像是身上帶了一個不該帶的東西，很燙，要把自己的皮肉都給灼傷了。

她心裡那個矛盾，自己工資不高，又不知道持家過日子，總給自己的花錢找理由，今朝有酒今朝醉，年輕人有大把時光云云，可是她真的不小了，沒有物件也沒有房子，想想混的也不咋地。

喬德慶就怕女兒推辭，手拍了拍他放銀行卡的位置，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ldo;拿好了。&rdo;

父親眼睛裡有很多種情緒交織，責備，擔憂，掛念，無奈……

喬箏噙著眼淚點了點頭，握了握方方正正的卡片，被堅硬的邊緣弄疼了手掌。

&ldo;我聽說你是白住，姑娘，天下沒有掉下來的餡餅，欠的人情都要還的，你真要租繁花錦苑的房子，恐怕一個月不吃不喝你也租不起，你朋友有這份情義，是你運氣好，但你絕對不能事事仰仗運氣，聽我的，拿出一萬塊，給你朋友，記住了沒?&rdo;

喬箏抿唇想了想：&ldo;我覺得吧，她可能不會收。&rdo;

&ldo;不是……我真是納悶兒了，她是做慈善的?&rdo;喬德慶弔著眼睛，一副難以置信地樣子。

他又說：&ldo;你同事是吧，等等……不是校長吧?要是校長你馬上給我搬出來，這是作風問題!&rdo;

&ldo;哎呀我們校長是個油膩老男人我怎麼可能……唉，就是一女同事，教數學的，而且我也沒有白住，她工作忙，家裡的家務我全包好不好。&rdo;喬箏解釋道。

喬德慶指著閨女的鼻子，悶聲道：&ldo;我告訴你你可不要跟當官的勾結，他們能做到那個位置，心眼都能串串兒了。&rdo;

喬箏小聲嘀咕，顏老師這官也不算大吧，管管兩千來個個小毛孩而已。

喬德慶背著手出門了，喬媽媽在客廳裡削蘋果，抬了抬眼皮：&ldo;說什麼呢你們倆。&rdo;

&ldo;我訓她呢，閨女在外面不懂事，當爸的得教育教育。&rdo;喬德慶用渾厚的男低音說道。

喬箏臨走前，喬德慶一定要她把另一半蛋糕帶上：&ldo;分給你朋友，知道麼?&rdo;

喬爸眼皮突然地抬了一下，好像軍官命令下屬那樣，而不是父親囑咐女兒。

&ldo;我知道了。&rdo;喬箏還真不知道顏老師愛不愛吃這個，印象中她沒有特別愛吃的東西，也沒有特別不愛吃的東西，特別沒趣的一個人。

她提著蛋糕回家的時候，顏老師還沒有回來，高三這一年，真是一考接一考，剛剛喘口氣馬上就要贏下下一場戰鬥，孩子們就像沒有時間卸甲計程車兵一樣，練兵，殺敵，謀略，調整，演習，一直到最後的決戰。

北方的冬來的讓人措手不及，開啟窗戶，一陣冷風急急地灌進來，幾絲涼意滲進肌膚，喬箏以為又下雨了，把窗戶開的大了些，手伸出去想試試雨下的多大，結果，她卻沒有感受到雨線，卻意外的發現手心上落了一滴晶亮的水珠，小城並不繁華的燈光落進這晶瑩的一滴，萬家燈火匯聚在掌心，她定睛，甚至可以看見一中的倒影，在水滴的弧形面上，像一座古老幽暗的城堡。

又有幾片細薄的白色飄到了手上，手心的溫度讓它們迅速溶化成一灘水，裡面那個一中的影子也隨之崩塌，成為一個扁平的平面。

今年的第一場雪以不溫不火的姿態來臨，在九點半就開始進入沉睡狀態的城市，一定有人還沒有意識到下雪了，小雪不成氣候，一落到地面便化了，地面濕漉漉的，等第二天，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