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3 頁)

c羅看著汝歆面色一變，接起電話，開始用他聽不懂的中文跟電話那頭的人交流，突然有點心慌的感覺……

&ldo;喂，媽……&rdo;汝歆叫完人，不知道媽媽找她有什麼事，就等著媽媽說！

&ldo;誒，阿歆啊……你回家吧……你外公，老掉了……&rdo;程媽媽的語氣有點低沉！

老掉了是一個委婉的說法，委婉的通知一個老人的自然死亡……

汝歆完全沒想到，多日不跟家裡聯絡，一聯絡就得到這樣的訊息……那個老人，小時候爸媽沒空都是那個老人帶著她領著她去玩，去爬黃山，去拜佛，教她打算盤，看藥秤，寫大字，背方歌……

讀小學之後，汝歆住在學校，週五回家一次，週日再回學校，而爸媽的工廠逐漸步入正軌，不再需要外公接了，小孩子是喜新厭舊的，特別當人老了，糊塗了，身上和家裡總會帶著一股難言的味道，汝歆漸漸就不愛去外公家了，直到年齡漸大，終於明白何止龍應臺說的&ldo;父母看孩子漸行漸遠&rdo;，孩子看父母也是，而且往往走遠了就追不回來了……

祖孫兩個重新親近，可外公已經老的快記不住人了……

人都是會老的，汝歆知道，總以為自己已經看的透，也已經不怕死……卻不知道，人的感情總是這樣，反覆無常……

她永遠也看不見他了，永遠不會再有人手把手帶她寫大字了……

良久的沉默之後，汝歆終於問出口：&ldo;什麼時候？&rdo;汝歆極力控制，可聲音還是有一點變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汝歆身上的c羅立馬就感覺到了！

c羅家離聖米格爾不算特別遠，如今已經到家了，車停在車庫裡，卻沒有人下車，c羅敏感的感覺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汝歆還在聽電話，左手手垂在一邊微微發抖，c羅握起汝歆的手，發現那小手在大夏天涼的像一塊冰！

&ldo;就是昨天，昨天下午五點！&rdo;程媽媽的語氣難掩哀傷，似乎也在極力控制……

9月15號下午5點！

汝歆默唸著這個時間，心尖麻麻的，有點抽痛……

&ldo;好，我買今晚的機票回來！&rdo;汝歆的聲音聽著好像挺平靜的，可是一掛電話就再也忍不住了，汝歆看著已經結束通話的電話，手機螢幕亮著又黑下去……寂靜無言！

&ldo;親愛的……&rdo;c羅的聲音充滿安撫……

這一刻，汝歆的難過就像氣球裡的空氣，被一個扎的死緊的口子憋作一團，c羅的安撫就像一雙手解開了那個口子……

難過就自然傾瀉而出，如同汝歆再也忍不住的眼淚……

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伏在c羅的肩上……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在汝歆的難過中，還包括了懊惱和後悔……為什麼不多去看看外公，為什麼要來馬德里，為什麼不早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