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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戰之後，肖程升官加爵，都是先帝安排好的，為了迎娶白莫所做的布設。

他年少那時瞧著羨慕極了，甚至也曾想過故意打敗仗害肖程死於刀劍之下。

但終究沒忍心。

如今……除了活著，他連半點別的痴心都沒有了，也終於可以坦然面對。隔著文武百官，他舉起拳頭，和肖程的拳頭隔空撞在一起，默契極了。

雖然有了插曲，婚事卻不能停，肖程婉拒了一同的邀請，極不識趣的回府去了。

白柏苦笑，肖程久不在京中，難得回來卻還百般避著文武百官。像他這樣不懂巴結討好，又不會拉幫結派缺少算計的人，若真的有人有心去害他，怕不是要死上百八十次。

不過，也算了卻了一樁大事。他有心整改南陲邊境已久，若輕易派兵總覺得有引戰之嫌，如今與肖程唱了出雙簧，分析了利弊，自然會少些疑慮。只是他這樣算計，把傅杞的婚事都翻攪了，不知他會不會生氣。

傅杞雖然也笑著，神色卻顯得怏怏的。他到白莫桌前敬酒的時候，白莫失魂落魄的，端起酒杯猛喝一口，被嗆到咳了幾聲。

再抬頭的時候眼睛通紅，隱隱還有些淚。

穆涼分明就在她身後，卻怎麼也抓不著。

把傅杞送入洞房以後一眾人就散了個乾淨。

入了夜，傅杞便抱了床被子鋪在地上，就要去吹燈。

&ldo;大人…&rdo;

極為溫軟的聲音自床榻內傳來，&ldo;大人不好奇，茜桃長什麼模樣嗎？&rdo;

傅杞動作一頓，&ldo;姑娘長成什麼模樣，日後都是傅杞的妻，願與姑娘相敬如賓，恩愛不疑。&rdo;

&ldo;既已為夫妻，大人為何要與茜桃分開來睡？&rdo;

&ldo;傅某夜裡多動，擔心驚擾了姑娘。&rdo;

&ldo;茜桃既已嫁予大人為妻…&rdo;

&ldo;其實傅某不能人事。&rdo;傅杞把花燭移到兩人之間，借著那點光亮挑開了茜桃的紅蓋頭，那張臉算不得驚艷，卻也瞧得出是個宜其室家溫婉可人的好姑娘。

&ldo;委屈了姑娘。&rdo;傅杞吹了燈，和衣睡下了。

白莫自打回到府上就有些沉默，穆涼仔細著，不敢多說話。

第二日一早，白莫極為興奮的敲開穆涼的房門，她眼下有兩道極為顯眼的烏青，顯然是一夜未睡。她抱著一袋子的東西，一股腦兒堆到桌上。

&ldo;你瞧。這個是防凍傷的香膏，這個是治燒傷的藥膏，這是治外傷的藥粉，什麼傷塗一點睡上一覺就不疼了。還有這個，說是對斷骨再生有好處，我叫太醫院加急趕出來的，你要記得吃。路途那麼遠，你身子骨兒又不好，我還給你備了梨湯…&rdo;

白莫說著說著又低下頭去，抽搭了好幾下才又抬起頭努力笑著。

&ldo;真的，你一定要平安回來…&rdo;

&ldo;要是有人打你，你就逃，實在不行就叫肖程多找幾個人護著你，你不要總是什麼事都自己扛著…&rdo;

穆涼瞧著滿桌子的瓶瓶罐罐，心底隱約有些柔軟。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的場面，其實不至於如此的。

穆涼拍拍她的頭算是安慰，時間過的飛快。

轉眼三日就到了，她給穆涼的東西太多，穆涼能帶走的又太少。

他騎的是匹蒙古馬，這兩日肖程在京中戰馬裡挑了個遍，最後選了匹還算穩重的給他。身上背了個行囊，那裡面空空的，只有白莫早早熬出來的一罐梨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