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頁(第1/2 頁)

那時候傅忱想過她會不會因為太瘦而死掉。

在她真的&l;死&r;掉以後，他自責懊悔，常常想她怎麼就死了，是不是因為平時他給梁懷樂吃太少了，她太瘦弱，所以沒扛過來那個冬天。

她的&r;屍體&l;一直沒有動，擱置在偏殿裡，暗樁常命人一天一換給&l;她&r;送很多吃的。

傅忱都知道，他不僅知道，還偷偷給她做過很多酥餅，飴糖，肉膜之類的東西摻合在那些裡面，給她送去，讓她不要餓肚子。

懷樂捏著筷子，怕又惹傅忱氣，她很順從，吃了一口米飯，在嘴裡幹嚼著。

不敢夾眼前令人食慾大開的肉，她害怕這是最後的送行飯。

牢獄裡的重犯，臨死前都有一頓好的，懷樂吃了這一蹲，命就沒有了。

&ldo;&rdo;

傅忱看她一直沒有動菜，臉恨不得埋進碗裡，他親自給她夾了肉，都是一些精肉。

&ldo;多吃一些。&rdo;

懷樂受寵若驚，她身子一僵，傅忱給她夾的肉她看一眼，就驀然垂了眼簾。

那片肉底下週圍的飯，她都不敢扒，只在嘴裡幹嚼著先前的那一小口，嚼了好多下，沒了之後她才又扒面前的碗沿邊的飯。

&ldo;&rdo;

傅忱突然停下筷子，又給她夾了好幾塊肉，都是不同小盤裡面各式各樣的燉雞肉，魚肉，燒鵝。

懷樂的碗被他夾過來的飯菜堆得高高的，覆蓋了她所有的菜。

傅忱太反常了，懷樂這會徹底停了下來，放下手裡的碗和木筷。

抬頭，對上傅忱的臉，欲問，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好停頓下來，&ldo;……&rdo;

傅忱反問她，&ldo;怎麼不吃了?是不是這些菜都不合胃口，你告訴我，想吃什麼，我去給你重新做。&rdo;

他小心翼翼地在徵求懷樂的意見。

懷樂愕然，這些都是他做的?他給懷樂下廚??!

四姐姐說，君子遠庖廚，他貴為天子為什麼要動手。

懷樂的禮數雖然不似姐姐們受過禮儀姑姑的教導，卻也知道很多，此刻她擺正自己的位置。

誠惶誠恐，斟酌著話朝傅忱說道，&ldo;懷樂輕微卑賤，陛下萬歲貴體，不應該做這些。&rdo;

&ldo;懷樂……不能吃也不敢吃……&rdo;

又是陛下，非要和他之間隔出這道天塹嗎，能不能回到過去，傅忱想要回到過去，他不希望懷樂和他有隔閡，他渴望懷樂和他像從前一樣親密。

傅忱靠近懷樂，執起她的手，屈膝彎下身子。

他沒有再連名帶姓的叫她，反而喃喃喚她，&ldo;樂兒。&rdo;

懷樂被抓了手，傅忱掌心的溫熱燙得她一瞬間要縮回來，可傅忱力氣大，拉著沒讓她縮回去。

懷樂不肯抬頭，他就低下來，傅忱將自己放在一個很低的位置，仰著臉看著懷樂。

他哽咽，他原本想著不叫梁懷樂知道，知道他對她的感情，她會得意的，會捏著他。

可是昨天，梁懷樂朝他爭執，細數他的錯，他才醒悟，他不該藏了。

他不會說也應該要說，在偏殿的時候，如果他早些告訴她，正視他自己的想法，或許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應該和她說，說給她聽，告訴她。

&ldo;我知道我從前做錯了，錯了很多，做錯了很多的事。&rdo;

&ldo;我辜負了你，我不應該那樣對你說話，也不應該攆你走，其實我一點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