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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山裡來的小毛頭,念你還年輕,不懂事,否則……”
我向他立正敬禮,調動我指揮無口令演練的全部功夫在心裡大叫了三個字:“操你媽!”
我暗自琢磨,如果被關在這兒的是奧貝德,他會怎麼做?首先,“二副”留下的氣味就會讓他無法忍受。刺鼻的洋蔥味兒,自制酸奶的臭味兒,懷疑的氣味兒,事情不對勁的氣味兒。因為我們的奧貝德,我們的寶貝奧,最最上心的事兒就是在手腕上抹點兒“毒藥”香水,還沒事哼哼懷舊老歌。
他是那麼純潔,純潔得就像一隻金絲雀,從這個樹梢飛到那個樹梢,顫動的翅膀和幾毫升的鮮血讓他得以在空中飛翔,對抗著那試圖把萬物都拉向*大地的萬有引力。
奧貝德哪裡鬥得過“二副”這樣的人?寶貝奧,一個行吟詩人,一個經典音樂的歌者,他是怎麼混進軍隊的?他怎麼透過的招兵考核?心理測試又是怎樣矇混過關的?他還帶領一隊人馬,順利完成了模擬叢林戰的訓練科目。他是怎麼做到的?
他們只須扒掉他的褲子,看看他*褲腰上繡的那顆心,答案就盡在其中了。
寶貝奧,你在哪裡?
班農中尉第一次見到我們是在學校一年一度的聯歡晚會上,我們正在演舞劇《鴿子與鷹》,這還是在校長下令取消才藝展示,代之以《可蘭經》誦讀和餐後文體活動之前的事。作為三年級學生,我們對自己的節目當然要求比較高,服裝道具都挺複雜的。比我們高一個年級的學生表演的則是合唱喬治?邁克爾的歌曲。我們的舞劇改編自一首豪情萬丈的革命詩歌:我扮演帝國之鷹,惡狠狠地撲向奧貝德扮演的象徵第三世界的鴿子;他奮力反擊,最終把我壓在身下,用紙板做的鳥嘴吸乾了我的血。
班農到後臺來看我們時,我們正在卸妝。“唔,你們這幫傢伙,你們真該去好萊塢!”他跟我們一一握手,動作誇張而有力。“演得好!演得好!”他轉向奧貝德,後者正用手巾擦拭臉上用棕色靴油充當的油彩。“不用塗臉,你都夠像個武士的了,”班農說,“你叫什麼?”
舞臺上,託尼長官正在唱《悄悄話》,因為嚴重跑調,引來陣陣噓聲。
班農戴一頂深紅色貝雷帽,帽簷下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淺綠色眸子,眼窩發乾,就像兩口多年不見雨水的水塘。
“奧貝德。奧貝德?烏拉。”
“這名字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真主的僕人。”奧貝德說,聽上去不太確信,似乎想要解釋,名字不是他自己給取的。
“那你的名字又有什麼含義呢,班農中尉?”我站出來替奧貝德解圍。
“名字嘛,一個稱呼罷了,”他說,“別叫我中尉,小子們,我叫魯特?班農。”他腳跟咔嚓一響,轉身向著奧貝德,我倆也趕緊來了個立正。他舉手伸出兩指向奧貝德致了個軍禮,說了一句話,全然是美國大兵的風格。後來在吃飯閒聊時,這句話被我們議論了許久。
“訓練場上見,寶貝奧。”
我有點嫉妒,倒不是嫉妒他倆之間的親暱,而是覺得給奧貝德的這個綽號本該由我來取的。
我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想想他們會從我的宿舍裡翻出些什麼來,據以向我發難: 。 想看書來
爆炸芒果 第一章(4)
1。 還剩下四分之一瓶的穆裡朗姆酒;
2。 一群一年級新生穿著白色內衣(確切講是12月裡因潮溼而發白的內衣)的合影;
3。 一盒錄影帶,片名《馬背上的愛情》;
4。 班農的身份牌,至今還登記在門衛室的失物招領公告欄無人認領。
要不是我的什格里血液裡壓根就沒有詩的細胞,我會把詩集列為第五項。話得說回來,被囚禁在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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